道一声石破天惊一点也不为过,“石破”自然是指皇宫内城的大规模坍塌,“天惊”乃是指整个天启都为之震动。
太清宫的反应很快,每一堵墙大概有数十米的豁口,每一处都由上百金吾卫牢牢把手。但这依然不能阻挡天启民众的热情,数千米的卫墙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个个不嫌事儿,议论纷纷。
市井百姓装扮的一男子信誓旦旦:“此乃上天的警示。”
但明眼人可不会信这番胡话,又不是每一堵都彻底垮塌。其中,有那么四五堵异常尴尬,说它塌了吧,明明还矗立着;但说是没塌,那凸出来的一两米凹陷,怎们都不像完好的样子。
有人终于说了一句大实话:“这不是被撞的吧。”
告示,接连不断的告示,被金吾卫张贴在天启的大街小巷:卫墙年久失修,仁帝有感于此,特决定大肆翻修。额,这样的理由,大多朴素的民众还真的“信以为真”了。如果不信,那可是要被请去喝茶的。
…
难掩酒气的姬扬就跪在太清宫养心殿,上面高坐着的赫然是大胤仁帝陛下。这样的沉默已经是持续良久了,仁帝不想在僵持下去。
“姬扬,汝亦算是朕看着长大的…”顿了顿,仁帝继续道:“既然你不愿继续留在宫内,也罢,你走吧。”
就这么轻巧,姬扬原本以为这老小子会气急,指不定拿自己怎么开刀呢:“姬扬多谢陛下隆恩。”
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恭恭敬敬递过来一纸契约:姬氏姬扬,今欠皇室一千万金珠,限十年内还清。为特表陛下仁爱,无有利息,钦此!
“虎贲郎,请按一个手印吧。”
小太监的声音让姬扬回神,没有过多的犹疑,姬扬很干脆的印下了他姬某人的指印:哇,姬扬现在脑壳疼,个十百千万…足足千万的数字。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关键是最后的单位是两个字“金珠”。
换句话说,姬扬刚成年,就背负起了一比巨债。一金珠也不多,就百两银子嘛,姬扬岂会因些许的钱财而折腰。
看到姬扬如此痛快的认账,胤仁帝内心非常满意,这对于姬扬来说或许只是一张欠单。但对于仁帝而言,这分明是他为皇室白白赚到的一位未来强者。在仁帝的心中,姬扬的将来的成就足以与楚道石相媲美。
修文四十六年三月四日晨,消失天启三年之久的姬扬大魔头重新出山。
看到这一幕的不是一个两个,正巧卫墙坍塌吸引了大批的观众,当姬扬直接从正门而出,身后更是一片欢送的金吾卫,场面是绝对的劲爆。
姬扬跨马,身子也不带转一下,留下了这样的话语:“姬扬要事在身,兄弟改日再聚!”没有一个敢说不字的,这金吾卫几乎都快给姬扬打遍了,金吾卫第一高手的称谓岂是浪得虚名。
姬扬已经褪去了金红色的甲胄,单人单衫单马晃悠在天启的街头。但就是这般的随意逛逛,亦造成了不下于天启内城坍塌的盛景。到处都是围观的群众,人们奔走相告着姬扬的再度出山。
有贵公子在酒楼上看到姬扬,惨痛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那是姬扬!”
另一人亦是摇头叹息:“这魔头,还是从太清宫出来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姬扬的威风不改,这天启街头哪一个不认识他姬扬,那分明是不想混了。
各家酒楼的老板走出门外夹道欢迎,尤其是徐福轩的张老板一点也不见外:“姬扬公子,什么时候赏光小店?”
姬扬摆摆手:“改日带兄弟们照顾张老板生意。”
“谢过姬扬公子。”
大哥姬惟成路上已经有过照面了,姬府迎接姬扬的是泪眼朦胧的姬夫人:“我儿,想死娘亲了。”
姬氏二公子姬扬,被胤仁帝代为管教三年终于回府。平静了三年的天启,顿时炸开了锅。没有人会忘记这位姬公子是因为什么进去的,现在他出来了,那大家的日子还有好么?
各家的赌坊反应最为真实,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忍痛再次流血。大家不是傻子,五千金吾卫有几个不是贵族子弟,姬扬那每晚对着卫墙“砰砰砰”练功的英勇事迹,早已经不是秘密。
如今,那二十堵卫墙见证了姬扬三年苦修的成果。想想就可怖,一个单凭蛮力就可以撞塌十米厚卫墙的存在,惹不起啊!
在金吾卫当了三年虎贲郎,所有金吾卫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那年入了天启的蛮人,可真他么倒霉啊…
与赌坊反应截然相反,整个的天启红灯区都热闹了起来,但凡有几分姿色的,都拼命的打扮起自己来,姬扬的豪爽那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卖艺不卖身的高雅歌姬,亦不能免俗,只因姬扬从不强迫…那一声“赏”真的是让人心醉!
天启的人生百态尽皆上演,姬扬出得太清宫造成的轰动,一点也不比仁帝出巡动静小,实打实的天启名人效应,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谢家小姐谢明依今年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自姬扬三年前入宫,便再没有人上谢家提结亲的示意。关键是姬扬这一辈适合联姻的贵族少年,很少没有给姬扬拳头招呼过的,让他们提起勇气,真的比登天还难。
那各家的嫡系公子,亦是不想掺合这趟洪水。谢府元日修补外墙的事迹还在流传,谁也不想自家府邸任人出入,各种开窟窿。
前两年,谢刚羽依旧硬气,他仍是要为自己的孙女找一位配得上的夫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