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沈枫姑娘,身世也着实可怜。枫姑娘之母本是大家闺秀名门望族,那一身的气度做派,一举一动都涵盖着书墨香,与相爷当年也是这京都之中为人所称道的一对了。
可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上天似是嫉妒这对美满的璧人一般,枫姑娘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身体忽然弱了下来,加之那一年寒流忽袭,本来身子就弱了的丞相夫人自然是受不住的。
那年冬天,寒冷异常,在冬梅绽放最为灿烂的那一日,夫人走了。
丞相大人望着那颗树良久良久,站在窗前紧紧盯住,出神。尤记得夫人在那颗树下对着他笑啊,比那冬梅花还要美上几分,夫人还在那颗树下为他跳过一支支舞,夫人还在那颗树下与他琴箫和鸣......
丞相大人也是个痴情的种子,夫人逝去后,丞相大人闭门不出,在夫人和自己的房间里关了三天三夜,睹物思人。
之后,立誓一生只有一妻一子。
话说这枫姑娘本该如其他的孩童一般天真可爱、活泼喜闹的,只因幼年期天有不测,娘亲早早归了极乐。因此,从小喜静不喜闹,喜清欢不喜繁华,养了个清清冷冷的性子出来。
但虽如此,倒也聪颖可人,与寻常女子不同,别人当她假清高,也不来自找无趣。可若论述其聪颖程度,便是万个也及不上这一个的。
可枫姑娘自小没有什么好友,只有两个近身的人才知道这枫姑娘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性子,平日里若有些小的差池也不会受到责罚,便是训斥也是没有的事,又不似其他贵女娇气。实在是这枫姑娘极少向外暴露自己的情绪,极少,极少。
一般便是静静然坐在那里,仿佛从她身上都可以看到岁月的流动。
也因这小小的枫姑娘身世着实可怜,丞相大人极为心疼,更将这冰冰冷冷的小姑娘放在手心儿里暖着,可能确实天性使然,这枫姑娘就是如一块寒玉,冰冰冷冷一圣洁,这姑娘的性子依旧淡然异常。
直至,直至孩提时期,那年入宫,遇见那人开始。
可这丞相大人费了如此大的心力疼爱自家女儿也并非白费力气,最为让人感动的事儿,就是这枫姑娘在自家爹爹面前终于也不那么冷静异常。
这原因么......
其实是她家爹爹在她小时候实在是做过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
这丞相大人以往也是一个公子哥儿一般的人物,打从遇见她娘亲是才收敛了自个儿的心性。他不是没养过女儿么,看着粉粉糯糯的小枫姑娘,虽然不知该从何下手去照顾她,但也事事亲力亲为,丝毫不假手于他人。
因为没经验,平时又总是作为一个男子的思想来生活的,所以难免有些粗糙。照顾自家姑娘的时候没少损害了他平日里英俊潇洒的形象。
而无奈他家的女儿打小便聪颖过人,小小的枫姑娘看着自家本来英俊潇洒的爹爹,皱起了两道剑眉照顾她照顾得手忙脚乱的时候,内心总是暗暗想着自家的父亲大人为何会如此的,嗯......有些不协调,尤其是有时候着急起来顾此失彼,反倒她要安慰安慰她爹爹莫慌莫急。
因而,这枫姑娘的性子终于被她爹爹以及那人“培养”的,嗯,多了那么些烟火气,总算不是那么地,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了。
这枫姑娘的性子却确实是冷冷的,可也是不同的。
毕竟那人和她家爹爹费了不少心啊不是么。
因此陈轩王爷异常珍视在他面前稍稍有些不同的枫儿,以至于两年前那么地说自己要娶别家小姐,本意是看看枫儿到底会做何的,陈轩觉得枫儿就是谨遵太皇太后的旨意,所以才会待他稍稍不同,他心下无底,也就办出了这么一遭荒唐事。
谁知,谁知这枫儿性子竟然如此地烈,说走就走,倒是自作自受害自己两年之久都未曾谋面。
相思虽好,但相思久了就受不住了啊,还好,还好他的枫儿回来了。
枫姑娘看着在前面的那人,缓缓地走着,心想:订亲,亏得那人想得出来,想着自个儿大不了死不赖账即可,未曾想到却偏偏忽略了这人的无赖程度,这人倒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虽谈不上有多高明,可自己还真是就吃这一点,打小就无可奈何。
倒也是有趣,可也两年未曾如此了。
果然,桃花果真是开了。
二人在相府门前目光对上,相融一笑,如今,可算是终究度过了千千风波,可算得走到一起了?
“丞相大人,不,也许,本王该改口称一声岳父大人了。看来岳父大人甚是期待啊,早知道今日我会前来拜访,早就准备好了?”
“哼,老夫若是再不知晓,你这小子莫不是要将我的枫儿拐到你轩王府去了?”
“哦?丞相大人你早知道那碎玉轩之中的人儿,就是枫儿?”
“自然知道。”
“那丞相大人为何不告知本王,害得本王等待枫儿等待得如此辛苦,岳父大人,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如今你都要将老夫唯一的女儿拐到你的府邸之中了,你还好意思怪罪我?”
“不不不,没有,本王哪里敢,这不是,来给岳父大人送聘礼来了么。”
“罢了罢了,聘礼之事,全凭枫儿自己做主,交给枫儿保管即可,你们俩也确实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也都知晓你们二人的心思如何。这枫儿我是留不住咯,你小子可得好好地对枫儿,不然我这丞相府可是不依的,若是枫儿在你那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