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警察局会议室,案情碰头会。
“在三名死者的脑部和鼻腔里都发现了特殊的霉菌,同时在女子丘妙芳的房间地板上也发现了沾有同样霉菌的钢丸。钢丸上挖有非常小的小孔,初步判断应该是有人将霉菌填入小孔中再置于死者房间,让霉菌散发到空气中,最终吸入死者的体内。”李博文穿着无袖紧身t恤,叼着根烟在会议桌旁来回走动,嘴里漫不经心讲着现有的案情。
黄火土眼睛布满血丝,打了个大大哈欠,将刚才李博文的话原封不动地翻译给凯文莱特。
齐子桓没有什么发言权,坐在一旁发呆。
早上是他开警车去接的凯文莱特,待他们到了警局时,黄火土还蜷缩在办公室里的那张小床上睡觉,连脚都伸不直。
他记得昨天黄火土还有了些活力,在车上说着要搬回家睡,给女儿创造一个稳定的家庭环境。
凯文莱特皱着眉头看着案卷中的现场照片,喝了一口咖啡,抬头问道:“除了丘妙芳家,其它两处现场,尤其是劳伦佐的现场是否发现了这种人为制作的带有霉菌的钢丸?”
黄火土依然无精打采地翻译。
“弟兄们都来来回回搜过了,没有。”
说话的是陈国锋,他双手抱在脑后,二郎腿一翘一翘的,嘴里也是叼着根烟。
凯文莱特默默看了眼在会议室中聊天抽烟的几个刑事组警官,接着问道:“那现在是否已经查实这种黑色霉菌与三名死者的死亡有确切关系?”
“还没有,说实话我们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有没有毒也无法确定。现在台湾的技术查不出来,还在等美国方面的检测报告。”李博文回答完便接着往下说,“现在三个命案都没有发现明显的杀人动机,被害人的关系圈排查也没有发现交叉点,这说明三人应该互不相识。而在第三名死者劳伦佐身上被他自己画了一个道符图案。”
坐在一侧的阿生将尸检时整理出来的道符特写照片递了过来。
齐子桓在一旁瞄了一眼,发现伤口缝合后整个图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却符头、符符脚齐全,相当完整。
符头有三勾,意指为三清符,下方有敕令。可到了符胆的部分,齐子桓却不认识了。
“这个道符我们向道教协会查询过,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符箓,不过肯定是和道教有关就是了。”阿生做着解释。
凯文莱特侧头听完黄火土的翻译,开口说道:“你们不应该去找宗教协会,他们是事务性管理机构,办事人员通常自己对相关宗教知识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这种事情,应该去咨讯宗教学或者历史学的资深教授。”
会议桌上有人摁灭烟头,又掏出烟来散了一圈,叽叽喳喳的各自聊天,并没有人关心这个美国佬以及翻译黄火土在说些什么。
“大家听我说。”凯文莱特看见一片嘈杂,用手敲了敲桌面,等将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才开口说道,“有没有人知道这三名死者为什么会被挑上?我认为应该将调查的重点放在凶手挑选被害人的模式上面,一旦找到了模式整个案件都将取得重大突破。”
“其它的都是浪费时间!”他最后总结道。
最后这句话彻底惹毛了在场的众人,他们几个都是一二十年的老刑警了,结果却被一个初来乍到美国佬教训,都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有人冷笑着说:“刚才不是说过没有明显动机吗,这三个人的生活又没有共同点……”
“这些废话不是警校教科书上写的东西吗?我们大老远请他来就是讲这些废话?”阿生对着李博文冷冷说道。
陈国锋脾气最暴躁,将手中案卷往桌上一拍,吼道:“现在到底谁特么管事?什么几把fbi,草!”
凯文莱特转头看了看黄火土,用眼神询问他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黄火土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后才用附耳过去用英语告知:“他们说很感谢你的意见,以后一定会考虑这些建议的。”
会议室中仍然沸沸扬扬,吵作一团。
“三人之间有联系。”
一个不大却很清晰的声音响起。
大家面面相觑,反应了一会才发现是那个姓齐的大学生在说话。
“什么意思?你特么如果讲不出一个道理来……”陈国锋上次就被齐子桓当众怼过,恨意颇深,于是骂骂咧咧道。
李博文却眯着眼睛看了齐子桓一会,冷声制止:“国锋,少特么讲废话,让小齐说完。”
这下,连黄火土和凯文莱特都在疑惑地看着这个存在感并不强的年轻人。
齐子桓站起身来,走到李博文的后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剪报。
同时朗声说道:“我研究过这三个受害者,他们身处不同的社会阶层,生活环境和熟人圈子也完全不同。不过,我却留意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近期刚刚上过报纸。”
说完他举起一张剪报,加粗的标题写的是“太丰总裁强令倾倒毒物,搬运外劳不愿出庭作证”。
展示片刻后,又拿出一张——“军购弊案,美籍神父疑有牵连”。
还有第三张,就是丘妙芳被立委夫人起诉妨害家庭的那篇报道。
“这三个人都是在死前一周左右出现了负面新闻,并且登上了报纸。”齐子桓说完将剪报轻轻放在李博文面前桌上。
陈国锋怒火还未平息,不屑说道:“知道这个有毛用,每天这么多人上报纸,为什么就挑选了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