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胡说,去年过冬的时候,这红宝书和像章就已经发放了,人手一份。”
“不破不立,我们不是本市的,我们从乡下来的。”田胜利陪着笑脸说道。
“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不是本市的,那你们是哪儿的。”小将踱着步上下打量着姚长青他们两个。
“较大的运动,比有较大的联合,这是我们的介绍信。”姚长青从兜里掏出介绍信递给了他们。
小将拿到介绍信,摊开看了看,然后犀利的眼神紧盯着他们退后几步,朝领头的小将耳语道,“他们没有说谎,是乡下来的。”
“我家也有亲戚在乡下,他们确实还没有发红宝书和领袖像章。”站在领头小将另一边的小将也小声地说道。
其他的小将有的也点点头,认同他说的话。
“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你们不好好的在乡下呆着,来市里干什么?”小将扭头看向田胜利两口子问道。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我们是来市里探亲的,我大哥是市纺织厂的工人。”田胜利说道。
小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乡下人,又不是故意不佩戴领袖的像章。
“推陈出新,你们走吧!下次记得佩戴像章、红宝书。”小将挥手道。
“卑贱者最聪明,谢谢。”田胜利拉着姚长青退出包围圈,转身就走。
“造反有理,等等,你们俩什么关系。”领头地小将看见他们转身后露出来的两个竹背篓,直接叫住道。
凌厉地眼神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后的装的满满当当的竹背篓。
“**无罪,我们俩是正当夫妻。”田胜利说道。
“要斗私批修,有结婚证吗?”领头地小将问道。
“反对本本主义,从西平县到市里两个小时的车程,上午来,下午回,我们又不住招待所,拿结婚证干什么?”田胜利好言说道。
“粗枝大叶、夸夸其谈,满足于一知半解,没有结婚证,怎么证明你俩是正当的夫妻关系。”
“瞧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样儿,一看就是搞破鞋的。”一直发话的小将一撇嘴道。
“你们怎么血口喷人呢!”姚长青气得脸通红。
“我们怎么血口喷人,证明呢!”小将们齐齐说道。
“节约闹**,那**小将,你们要我拿出什么证明,我们的结婚证在家里放着呢。”田胜利哭笑不得道,回家拿,现在也没有公共汽车啊!
“调查问题就像‘三月怀胎。’没有物证,人证也行。”冲在最前面的小将想了想发话道。
“解决问题就像是‘一朝分娩’,我找我大哥来作证成不成。”田胜利好言好语地说道。
小将没看见领头地点头,立马改口道。“敢于**、敢于斗争,不成,不成,谁知道这人证是真是假,万一串通的呢!”
姚长青气愤道,“这串通的,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们确实是夫妻。”
“空口白话,没有证明,带走!”
一看见小将们要动手,田胜利一只胳膊护着姚长青一只手举地高高的高声喊道,“最高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
“最高指示,打倒一切反动派。”小将们齐声高喊道。
“最高指示,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田胜利现在是被刺激的超长发挥,张口就来。
“最高指示,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小将们围着他们夫妻二人硬是把他们给弄进了一间平房。
两名小将直接把田胜利给摁着制伏了。
“你们干什么?”姚长青上前拉着田胜利起来。
“你再说,我专你的政!”
“都给我蹲墙角去,把手举起来,把手举起来。”
姚长青还要辩解,田胜利直接拉着她的手,举了起来,形势比人强,硬碰吃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