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鸠摩鹤猛地睁开的眼睛,循声望去。
可见到来人,鸠摩鹤却是心头一惊。
就在接待室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人。
少者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魁梧强壮,宛如一头站立人熊一般的侧着身子堵住门口。
可是让鸠摩鹤心生异样的,却是那位负手而立的华发老人。
那是一位瘦得宛如医学实验室内的科研骨架一般,已经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老人。
而方才的一席话,也正是出自这个骨架老人的口中。
“步老爷子。”高止戈对着步云生打了个招呼。
步云云点了点头,这才将视线对着鸠摩鹤饶有深意的问道:“大师,你说是吗?”
“在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过神来的鸠摩鹤,随即又扭回了脑袋,闭目道:“三年前,在下为了筹集阳光孤儿院的善款去向高兄借钱,这才发生了之后的惨剧。”
“所以这一切都是在下的错,后来高兄宽宏大量容我苟活三年已经是大幸,而今日高兄要取我性命也是理所应当!”
“这其中哪来的什么蒙混二字?”
话到此处,鸠摩鹤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请这位长者不要因为一己之私欲,而让高兄再堕苦海,甚至牵连更多无辜人的性命!”
此言一处,高止戈眼中顿时出现几分犹豫。
而有些犹豫除了他,还有一旁的瘸腿老人。
相比于方才的一头雾水,瘸腿老人也终于从众人的对话中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见他扭头看了一眼墙边的高止戈,盘坐在身旁的鸠摩鹤,以及他身前那个行旅箱大小的红色包裹,不禁咬紧牙关,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那红色大包裹,瘸腿老人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都是钱。
包裹虽大,里面的钱却不多。
全是一块、十块的零钱,少有百元的面值。
但是这些却全是鸠摩智走遍各地,一块、一块的筹到的。
而每当鸠摩鹤筹到二十万善款之后,都是提着这么一个红色大包裹到孤儿院,这么多年来从未意外。
至于另一头则是高止戈承诺的每年50万捐助。
“唉”瘸腿老人深深的叹一口气,随即眼神坚定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台老人机,对着高止戈喝道:“高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请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着,扭头看着门口的步云生、王小牛二人厉声道:“两位,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里是孤儿院,不欢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请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可是想像中的二人慌忙退走,或是撂下狠话的桥段却没有发生,反倒是步云生竟然抬起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如此胆大的“老流氓”,瘸腿老人立马按下了报警电话,并且还打开了免提。
可是让他出乎意料是的,老人机中传出的却是一阵“滴滴滴”的忙音声。
而对于这个结果步云生一点也不意外。
只见他把视线对准了盘坐着的鸠摩鹤道:“大师你几句话功夫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还顺带动摇了小高的心神!”
“厉害,厉害,还真的是厉害!”
说着,步云生居然抬起双手,“啪啪啪啪”的一连拍了好几个巴掌。
面对步云生着近乎嘲讽的语气,鸠摩鹤依旧不动如山。
步云生见此也没在意,而是自顾自的把这堂独角戏演下去:“老夫有个疑惑,三年后的今天,大师你能如此凛然的慷慨赴死,那么在三年前你又为何不已死谢罪呢?”
“莫不是大师你三年前怕死,三年后就不怕了?”
“还是说,作为小高的十三年老友,你已经把他的秉性摸了个透,知道他下不了手?”
鸠摩鹤继续闭目等死,丝毫没有理会步云生的调侃,但是有的人却忍住不了!
瘸腿老人对着步云生喝骂道:“以上师这菩萨心肠,活佛之资,又怎么会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如果不是为了孤儿院”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步云生挥手打断道:“说起活佛,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关于大师你的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师也是活佛,确切的说是宁玛派的仁波切!”
“不过据我所知,活佛远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金贵。”
“除了那些传说中的神佛转世之说外,任何一个喇嘛只要他生前立有一些功业,比如第一个到某地传经授法的僧人,或者在身前修有高深法术的,再或者擅长治病救人的,死后都可以宣布他是仁波切,并为其寻找转世灵童。”
“活佛这称号其实就与华国几十年前的劳模、民间流传的死后封神差不多,只是为表彰生前做出贡献的喇嘛所授予的一种荣誉、追封。”
“日子久了,活佛的数量就会越来越多,以至于到了几十多年前,在世活佛数量已达四、五千人之多,即使是偏远地区的一些小寺庙都有四、五活佛坐镇!”
“以至于很多寺庙都根据自己的香火多少,家底薄厚,自行决定转世活佛的数量,甚至有些身前功绩比较小的活佛,传个一两代人断了的也很正常!”
“当然,在下对活佛可没有偏见!”
“只是后来改革开放了,华国的有钱人多了,感觉心灵孤寂,后来”话到此处,步云生嘴角露出一抹幅度道:“后来各大寺庙的荷包就鼓了起来,便准备到将那些停止转世几十、几百年的活佛们恢复供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