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我手机没带,你赔我上去拿一下吧”,我压抑着内心的紧张,故作放松地说。
雁儿满口都是烤肉,“吧唧吧唧”吃得香,看都不看我,说:“我要吃呢,你自己去!”
“就是,不就在楼上嘛,要不我让小二陪你去?”老板娘优雅地切着肉,眯起眼睛斜斜的看我。
我必须把雁儿叫过来,这里一刻都不能再待下去,可是,雁儿完全沉浸在肉香中,怎么办?
“那我自己上去咯,我总觉的某人给我发短信了,等下我看完就删掉”,忽然想到用雷行做诱饵,看雁儿来不来。
“去去去,若蓝,我陪你去”,雁儿一听到我这样说,立刻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前又放了一大块在口中,满嘴咀嚼着,含糊不清地对老板娘说:“我们马上就来,一分钟,老板娘等我们哦”。
我拉着她的手跑上二楼,进了房间,关上门,插上安全插销,背靠着门整个人瘫软在那里。
“若蓝,哪有短信啊?”雁儿早就进来在翻看我手机:“若蓝,你干嘛啊,靠在门上,你是故意骗我上来的吗?”
“雁儿……你有没发现……”我紧张到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我的猜想。
“发现什么呀,我要下楼吃烤肉了,你让开”,雁儿走了过来,边说边把档在门口的我拉开。
“姗姗死了……”我紧张得全身发抖,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四个字。
“呵呵,姗姗说你总是怪怪的,看来还是真的”,雁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略带生气的说:“若蓝,我知道很多时候是姗姗冒犯了你,但你也不能诅咒她死啊”。
我拼命的摇头,边哭边说:“你想想,就算是我们下楼那会,姗姗才去的车里,那我们刚才已经吃了那么久了,姗姗不可能还不回来?而且刚才在院子里,你也看到了,车那里一片黑的,灯也没开,你说姗姗一个人在黑漆漆的车里待那么久,可能吗?”
“但是……你也不能说她死了呀?”雁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问。
“你刚才吃烤肉的时候没有发现吗……”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靠着门瑟瑟发抖。
雁儿也紧紧挨着我,一手拿着我的手机,另只手用力地挽着我的胳膊,可能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吧:“发,发现什么啊?”
“肉的一侧,有条长长深深的颜色,你,你发现了吗?
“被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雁儿紧张地说:“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呀,可能是夹肉的时候被什么钳子夹到了,或者被炭碰到,刚好划了一条”。
我缓缓转过头,盯着雁儿,哆嗦地说:“夹到……会呈蜈蚣状吗?被炭划到,会变那样的形状吗……”
“若蓝,你不要吓我……”,雁儿抱着我哭了起来:“你说啊,到底怎么啦,我们吃的肉有什么古怪吗?”
“我们吃的,是姗姗的身体,姗姗身上那条伤疤,我刚才还见过,和烤肉上的一模一样!”我冷冷地说,看着前方发呆,恐惧到极致,已经没了表情。
雁儿慢慢松开抱着我的双手,也和我一样背靠着门,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故作镇定说:“若蓝,会不会……你美国恐怖电影看多了,然后就稍微发生一点事情就自己对号入座,这……怎么可能……”
我咬着嘴唇,冷静地说:“一开始店小二敲门喊我们去吃烤肉,就是催命的,咚!咚!咚!咚咚!你没发现吗?是三长两短”。
“啊……”雁儿忽然叫了起来:“若蓝,你不要吓我,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咚!咚!咚!咚咚!
此刻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雁儿吓的将我的手机摔在了地上。我们俩大气不敢喘,手上额头上全是汗,一动不敢动。
咚!咚!咚!咚咚!
因为我们都是背靠着门,敲门声就从我们背后传来,甚至都能感觉到门在我们背后的震动。
“来,来了……”我只好先回应了一下。
此刻安静得出奇,好像整个客栈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开门?”雁儿看了眼门,小声的紧张的问我。
我向她点了点头,没有打开安全插销,把门缓缓开一条缝……
猜的没错,门口站着小二,仍旧是帽檐压得很低,瘦瘦小小的,阴阳怪气地说:“老板娘喊你们下去吃烤肉”。
他说的话好像有种魔力,使得我们不得不去,我把门完全打开,一起跟着他走出了房间。雁儿拉着我的手一直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大家都压抑到不能呼吸。
老板娘把烧烤架都移到了大厅里,大门关得死死的,我和雁儿一边下楼一边盯着烤肉看,因为被吃了很多关系,那条“蜈蚣”已残缺不齐,但很明显,就是姗姗身上的伤疤。
雁儿在我身后,将我胳膊拽得很紧很紧,身体微微颤抖,眼睛直勾勾得盯着烤肉看,雁儿应该也发现,刚才我们吃的肉,正是姗姗的尸体吧?
“雁儿小妹妹,你怎么不扑过来大吃呢,盯着肉看干嘛呀?”老板娘妩媚地坐在旁边。
“老板娘,为什么把这些都移进来了,在院子里不挺好的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外面倾盆大雨,怎么吃呀”,老板娘挑了挑眉毛,看了眼窗外。
我这才发现,窗外漆黑一片,仔细看却有雨密密麻麻地打在窗户上。
“你们站那里干嘛,快来吃啊”,老板娘又催促了一遍。
“那个……姗姗呢……”雁儿几乎用哭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