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闪闪的银子现入视线中,女子不由地面色一喜,将那些顾虑全都抛之脑后了。
反正也没什么危险,就算朱夫人发现是她怂恿的,又能奈她怎样啊,她是青.楼女子,可不怕什么名声不好听。
又想着,此次若能嫁入朱府当是最好,嫁不进去也要好好地捞一把才行。
“公子放心,我定将事情办妥!”她跟落银保证道。
……
落银换好衣服,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黑透了。
只怕叶六郎要担心了,落银呼出一口气,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果不其然,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叶六郎站在里面,见她安好无虞的回来,先是松了一口气,后面便是免不得一番责备。
原来叶六郎见她迟迟未归,前后去了茶行里好几次,却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儿,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几条大街也都找过了,担心的要死。
落银心虚地干笑了两声,哪里敢告诉叶六郎自己实则是去了烟花之地,他在大街上能找得到才奇了怪。
“我去了城里其它的茶铺里看了看,是受的徐大哥的交待,去了解了解别的茶庄今年的茶价有没有浮动。”落银将徐折清拉了出来做挡箭牌。叶六郎闻言脸色确是缓和了一些,“下次再出去,若是晚回来,也得提前跟爹说一声,记住了吗?”
落银忙地笑眯眯应下,道:“爹,我记住了。”
然后才将油纸包着的东西递到叶六郎面前。道:“这是李记的荷叶鸡腿儿,爹您以前最爱吃的,方才路过见他们还未关门,就顺手给您买了一只。”
叶六郎一愣。须臾,心底便是一暖。
“你这孩子……那么晚回来还带东西,外头还下着雨……下回可不许了,早些回来爹才放心。”话是这样说,眼底却很欣慰,难得孩子时刻都记得他爱吃的东西。
却不知。落银买这荷叶鸡却不是顺路,而是绕了两条街才买回来的,可她却觉得是值当的。
“我知道了,爹您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她扯着叶六郎坐下,将油纸剥下来里头还裹着一层荷叶的鸡腿儿递到他手中。
叶六郎却又让小儿取了空盘子和筷子来,将这只大鸡腿分成块,让落银一起吃。
落银先前在外头已经简单的吃过了,根本就不饿。可耐不住叶六郎的坚持,只得陪着他吃了几口儿。房内油灯摇摇曳曳,将父女二人的背影投射到窗户上,形成了一片被放大的黑影,虽有些扭曲,但却分外温馨。
……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落银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着结果了,只希望事情都早些办好,也好早些回去。
这几日,她竖尖了耳朵,就想听到朱夫人被休弃的消息,这事儿不算小,若真的成了,定会第一时间为百姓们所知。
可整整三日过去,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落银觉得大概是自己太心急了。毕竟才三天,那妓子有没有接触到朱乔春还未可知。
但朱乔春那好色的性子,她早就打听过了,虽然不是寻芳阁的常客,但一个月去个一两次还是有的。
再等一等吧。若是动作太急只会坏了事,一定不能让朱乔春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否则自己不仅会功亏一篑,更会害惨了手中握有他收受贿赂,和凤阳山山贼来往的证据的朱夫人。
为了不让叶六郎发觉不对,落银是也没少往茶行里跑,确实也够累的。
这一日清早,落银以茶行的掌柜有事歇业了一天,她不用过去了为理由,企图歇一天。
叶六郎自是没有怀疑,但却也没让她歇着,而是道:“来汾州这些天,还没找到机会去寺里拜一拜,今日你既无事,咱们就去一趟月华寺吧?”
这是叶六郎进了镖局之后养就的习惯,但凡到了一个地方,必得去寺庙里拜佛祈求平安。
走镖有一定的危险,古代人又是对神佛深信不疑的,故便将祈求顺利的心愿寄在了拜佛烧香上头。
落银只得应下。
月华寺是汾州最大的一座寺庙,据闻建成已有百年之久,跟城里镇上的那些龙王庙,观音庙之类的相比起来,香火还算可以。但却离他们住的客栈不近,即使赶着马车也花费了办个时辰有余。
待到了月华寺的时候,太阳正打在正头顶儿上,纵然是秋日里,大晌午的却仍旧令人觉得灼热。
叶六郎将马车停好,便带着落银进了庙中去。
几名来来往往的香客出入着。
进了正殿之中,落银随着叶六郎正正经经儿的拜了佛祖,烧了香,祈求一家安好无灾。
叶六郎今日却格外的有兴致一样,又要去摇签子,说是想算一算时运如何。而后拿了签去找解签人解说。
叶六郎一个高高大大的大老爷们儿排在一群姑娘和妇人后头等待着解签,这场面显得很有喜感。想来她们都去求姻缘或是解梦之类的。
落银见等着解签的人还不少,只怕轮到叶六郎还得等些时辰,自己站在这殿中也有些妨碍别人烧香,便跟叶六郎说了一声,去殿外等他。
院中西墙角,有着小和尚正在架着一把大扫帚扫着青石板地上的落叶,他看起来也就八九岁左右,身量还没有他手里的毛竹大扫帚一半高。
光溜溜的小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些细密的汗珠子,他便时不时地停下来拿袖子擦一擦汗。
然而落叶却是永远扫不干净的,他一边扫一边又有源源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