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公府,岂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那怎么办?”白瑾瑜皱眉说道,“祖父又不同意从外头抱养——”
当年同意况氏抱养个闺女回来,还是看在白景亭无出,怕两口子身边没个孩子心里不得劲儿才勉强同意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你爹又不跟我一条心!”况氏越说越气,“只能等日后再做打算了,抱养的事情定然是不能再提了!”
今日白世锦的态度已经再清楚不过。
白瑾瑜见她烦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免得再挨骂。
母女二人便这样一前一后地出了后花园去。
※※※※※※
叶六郎等人回到叶家的时候,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虫虫在马车里已经睡着了过去,月娘便小心翼翼地先行将他给抱回了房中。
叶六郎刚催促着落银回去歇息的时候,就见身着一袭宽松绣着云纹图案,深蓝色长袍的叶流风走了过来。
落银地将他身上的衣袍打量了一遍,眼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
叶流风这个人,自然是不会自己去做衣裳的,平素都是落银给操心着,这件衣服却显然是全新的。
想也不必想,定是纪海给做的了。
“二伯这身衣裳倒是挺合身儿的……”落银眼中含着狡黠的笑。
叶六郎听她这么一说,也细细的瞧了起来,当然落银想到的他同样想得到,虽然没说什么,却也笑了两声。
叶流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冷冷地瞥了父女俩二人一眼,便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道:“今日你们走后,有人送过来的——”
说完便朝着落银甩了过去,落银伸手堪堪接住,就见叶流风已然转了身离去,大抵是实在挨不住父女俩异样的眼光,从而选择了看似淡定的逃避。
“谁的信?”叶六郎问道。
落银信手拆开了来看,喜笑颜开地道:“是南风的——”
“哦?快看看都说了什么?”叶六郎忙询问道。
“信里头说……南风在镖局里做的很好,很得大当家赏识,婶子的身子也极好。”落银说着,忽然一顿。
“怎么了?”叶六郎见她脸色似有些不对劲儿,然而下一刻,就见她眼中荡起了明亮晃眼的笑意来,“铃儿有身孕了!”
“真的?!”叶六郎喜出望外。
落银点着头,又指着信中这句话的所在给叶六郎看。
叶六郎边看边点着头笑道:“这下子嫂子可该是高兴坏了……南风现在成了家立了业,李大哥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如此他也算是没辜负李年临死前对他的交待。
“还说什么了吗?”叶六郎又问。
“就是问一问咱们的现状,茶铺做的如何,虫虫是不是进私塾了……”落银笑着将信上余下的内容扫过。
叶六郎点着头,道:“那明个儿你便给他们回个信,说一切都好。也把找到了易城的事情一同告诉他们——”
去年传信回去的时候,还没遇着荣寅。
“好。”落银笑着应下来。
“好了,你回房歇着去吧,今个儿也累了一整天了。”叶六郎对女儿说着,脸上的笑意不减,又喜不胜收地说道:“我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二娘,让她也跟着一同乐呵乐呵……”
落银笑着点头,目送着叶六郎朝着自个儿居院的方向走去。
直到眼见着叶六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她才重新将视线放回了手中的信纸上,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渐渐地淡去。
实际上南风这信中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询问她要不要将她现在的消息和所在,告知徐折清。
说是自从她走后,徐折清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会让徐盛来问一问有没有她的消息。
眨眼间,离开祈阳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关于徐折清这个名字,她觉得离自己的生活已经有些遥远了,他之于自己有恩在先,她也帮了徐家茶庄不少,甚至临走前还留下了两道密技。她原本以为二人之间应当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可是再遇到荣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徐折清瞒着一个这样大的秘密瞒了她这么久。
毕竟是曾经将其当做朋友来看的人,说不心寒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知徐折清打听她的消息是为了什么,但她认为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是也不必刻意告知或隐瞒。
落银心中有了思量之后,便收好了信,折身回了房去。
……
然而同一刻的祈阳城,却注定要有人彻夜难寐了。
“消息可属实?”徐折清倏然从椅上坐了起来,目色难掩激动。
“已经再三印证了,绝对不会有错!”回话的徐盛也是激动不已,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前些日子少爷不是让我去打听夏国横空出世的一道黄茶黄金翎吗,好奇之下我就随口问了句制茶人的名字,没想到果真就是落银!”
徐折清一开始听到另一道新的黄茶出现在乐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出自落银之手了。只是不敢抱太大希望——
“而且说是年纪轻轻的女茶师……定然不会错!”徐盛再而三地说道,“少爷,这肯定就是落银!”
徐折清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整个人一改长久以来的漠然,落在徐盛眼中,就如同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准备,明日我便去乐宁!”徐折清从这场莫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之后,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