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两国贸易势必要被逼停,日后想要再见南风一家人,谈何容易啊。
这天下,不知何时才能真真正正的安定下来……
……
三日后,腊月十五。
白国公府,后花园。
一个小丫鬟步子匆忙地跑了过来,在况氏耳畔低声且快速地说了一句话。
况氏脸色一变,对着正摘了芙蓉添在鬓边的白瑾瑜招手,“瑾瑜,过来。”
身披淡红底儿绣白梅斗篷的白瑾瑜走了过来,疑惑问道:“怎么了娘?”
况氏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才低声对白瑾瑜说道:“你祖父唤了叶落银过来,依照我看八成是有重要的事,你去秋霜院打听打听,回来说与我听。”
落银平常是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看白世锦,可昨个儿人才来过,今日一大早的,白世锦又喊了人过来,定不是唠家常那么简单!
为了这点家产,现如今况氏防落银防的跟什么似得。
“又让我去偷听啊!”白瑾瑜翻了个白眼,很不乐意。
不是她不乐意偷听,而是这么多回,没有一回听到有用的东西,祖孙二人坐一起尽是唠嗑,根本没谈过关于家产的半句话,叶落银从来不问,白世锦更是一句未提。
久而久之,白瑾瑜觉得厌倦了。
“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况氏变了脸,斥责道:“怎么就是偷听了?不过就是让你去打听打听,未雨绸缪罢了!”
白瑾瑜瘪了瘪嘴。
“这回铁定是有事儿,昨个儿你爹跟你祖父被一同召进了宫,天黑了才回来。”况氏揣测道:“早不叫人晚不叫人,昨个刚进了宫,今儿一大早就喊了那小蹄子过来……”
白景亭素来不跟她说朝堂之事,但见白景亭昨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对劲,她旁敲侧击一番,却也未能问出个究竟来。
“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干连。”白瑾瑜不屑。
况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难道真的想看她骑到你头上去不成?现在你爹和你祖父什么都不肯跟咱们娘俩说,却跟那臭丫头说,我们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跟她争!”
白瑾瑜被况氏这番话训的犹如醍醐灌顶。
她可以不去上心所有的事情,但惟独不能容忍叶落银骑到自己的头上去。
……
秋霜院。
“外公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落银在白世锦对面的软蒲垫上盘腿坐定,隔着一张檀木矮几看着白世锦。
“有件事情要问问你。”白世锦罕见的一脸正色。
落银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下,是一张满是疲惫的脸,眼睛下方更是乌黑一片,显然是昨晚没有歇息好,便意识到白世锦约莫是有大事要跟她说。
“外公请说。”
“半月前,宫中可是召见你了?”
落银眉心一颤。
白世锦要说的事情,竟然是跟宫里有关吗?
十来日过去,宫里没有任何异常,她原本悬着的心,刚刚才放了下去。
“陛下与太子是曾召我入宫过。”落银看着白世锦,试探地问道:“可是我那日在陛下面前……出了什么差池吗?”
白世锦叹了一口气。
“若真是有些小差池,也便好了……”
落银听得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的看着老人。
“坏就坏在,你甚得帝心。”白世锦抬起头来看着外孙女,眼中饱含着担忧。
甚得帝心……?
这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事,可总比被皇家抓到什么把柄和借题发挥的短处要好吧?
怎么白世锦,这么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
落银一时间还是没能弄明白白世锦的意思,又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见她没听懂,白世锦解释道:“自从安亲王叛军被平定之后,宫中就已经在准备甄选太子妃的事宜了。”
后窗下,白瑾瑜刚巧听到这句话,顿时精神一凛,双眼睁大。
“甄选太子妃?这同我……”落银刚想问这同她有何干连,可话到嘴边,蓦然噎住了。
难道说?!
她惊异万分地看着白世锦。
白世锦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神色凝重地点了头。
落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在原处,一时间觉得无法动弹分毫。
宫里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咸丰帝的种种试探,还有卢治那句,当真一辈子为商吗。
她万般猜测,却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怎么会……
她怎么会入了皇家的眼!
“说是甄选,但端看之前陛下的意思,这一代的太子妃,势必是要从咱们白家挑选的……之前只瑾瑜一人,思及她的性子,我并未敢一口应下,却不料拖到现在……将你认回白家之后,竟误打误撞地牵扯了进来。”
白世锦回想着昨日咸丰帝大肆夸赞落银的一番话,虽然没有明言指定就要落银嫁入东宫,但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白瑾瑜在窗外听得心情几起几落,险些要推开窗子跳进来!
方才祖父说,这一代的太子妃只在白家挑选,那么她不就是……!
可是她听明白了,现在宫中大致是相中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叶落银!
她想进去争辩,可忍住了。
再听听祖父怎么说……
白瑾瑜将手抚到胸口,尽量给自己顺着气儿。
室内,落银觉得有些恍惚。
她怎么就牵扯进了宫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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