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您好!”林泽敬了个礼:“您就是张青彪同志吧,我叫林泽,刘队长让我跟您一起执行任务,刚入警队没多久,前辈多指点。”
“啧啧......”张青彪没说话,吸了两口烟斗,他的方向背风,烟叶在烟斗内被遗漏的微风吹得比阳光还闪。
“那个......”林泽想着前辈可能都有些架子吧,没当回事,把档案递过去:“您看过这档案了对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青彪不紧不慢的从衬衣兜掏出一把折叠小剪刀,将揉搓好的烟叶,剪成烟丝,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显得尤为精致,林泽看了看,要不是自己手里拿着档案,他都快以为自己在街头看一个中年大汉卖烟卷。
“您这样的还真不像公安民警。”林泽毕竟年轻觉得前辈这样很没礼貌。
“啧啧......”张青彪猛地吸一口,将烟丝收好,缓缓抬头看了林泽一眼:“所以我才适合当一辈子的警察。”
“我......”林泽对这话似懂非懂,看着张青彪的眼神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
“档案字太多挑重点的看,形式主义容易把人搞糊涂,好在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张青彪用小勺子掏了掏烟斗:“你是自己跟老刘说跟我的,还是?”
“哦,是刘队长派遣的,说两个人更好。”林泽想了想继续说:“我也想跟您学更多......”
“那是老刘哄你玩,这事我一个人就好,跟我学不到东西的,回去吧。”张青彪一本正经的说着。
“好吧......”林泽转身走了几步,立马扭头回来:“不对啊,不可能,这种任务刘队长怎么会开玩笑,您才是开玩笑吧,我今天是肯定要跟您执行任务的。”
“行啊,我这人最烦的就是劝人,你去备车,我马上下来。”张青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
“好......好的,我这就去。”林泽倒是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快,不过又转念一想,他这老公安感觉不是一般的奇怪,倒像是根老油条,天知道他又会做什么:“同志,没事,我等您一块去。”
张青彪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跟他一起下楼,走到三楼楼梯间,遇到四个报送材料的警察同志,他们看了看张青彪,又有些惊讶的盯着林泽。
“同志,祝你好运。”其中一名警察拍了拍林泽的肩膀像是开玩笑的说着。
“居然还有人敢跟他搭档,勇气可嘉。”一个放低了声音说,可如此清晰的传过来,倒像是不再担忧张青彪会不会听到一样。
“可不是,谁跟他谁倒霉,还老受处分......”几人边说边上了楼。
“他们说的......是你?”林泽很疑惑,试探性的问。
“应该是吧。”张青彪面无表情的说。
“冒昧问一句,您最近有挨处分?”林泽好奇的接着问。
“小问题而已。”张青彪不等林泽追问,干脆云淡风轻的说:“开警车撞断一名持枪歹徒的一条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什么?”林泽一时有些糊涂。
瞬间感觉刘队长办公室的那些民警和刚才的同志们的评价简直就是把自己坑了,跟这样一个老同志,前途堪忧。闷闷不乐的走到楼下的院子,林泽将文件放到包里,把自行车推出来。
“你打算骑这破玩意儿去抓人?”张青彪满脸嫌弃的说。
“那怎么了?走路去?”林泽没明白。
“那地方直线距离骑车两三个小时,可那边的路况我上次路过的时候就非常糟糕,你用这人肉动力,先别说抓人,你得累死,说不定自行车都得折在那儿。”张青彪说。
“乡下办案这么严重?”林泽说:“您不会想借车吧,都不说其他的,您最近的那个处分我怕是出车申请表都领不到吧。”
“所以,你不开窍。”张青彪笑了笑说:“谁让咱们办的事,找谁借车啊,都是公家事,不偷不抢的,有困难找组织。”
“我去跟局长汇报?”林泽问。
“扯淡,跟我去法院借车。”张青彪说完带着林泽朝着县法院走。
法院里面的人他倒是从门口打扫的大爷到办公室坐着的女法官都很熟的样子,冲着都早上好,完全跟公安局里不是一个面孔,只差把“求人办事”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虽然大家似乎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但大多数还是礼貌性的回应着。一路走到四楼的走廊尽头,门框墙边,一块木质的门牌上用毛笔写着:“院长室”。
张青彪非常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就走了进去,但随手把门一关,没让林泽进去,这让他有些尴尬。隔着红框的花纹玻璃窗,只能看到一些轮廓,张青彪的声音忽高忽低,勉强听到几段话,而其中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