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之后,老妈立刻把我骂了一顿,问我怎么欺负球球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去小卖店买了吃的出来之后就突然嚷嚷有鬼,一定是总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产生幻觉了!”
老妈怀疑地看着我,但又没有什么证据,只好算了,球球从那之后看见我就躲,立刻清净了不少,二叔二婶倒是对我耿耿于怀。
当天晚上我又要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还以为会遇见那个小鬼,结果一出门就遇见了郁垒。
“你干啥?”
“防止你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上厕所你不要跟过来啊!”
在我的强烈反对下,郁垒站在厕所的五米之外,虽然感觉好羞涩,我还是逼自己快点上完厕所回屋睡觉,还好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
回来一次,最大的收获便是族谱,等开学时遇到阳泉试探着问问他,我已经脑补了无数他和逄月清之间的恩怨情仇,但真相如何只有他俩知道。
踏上归途,球球告别时依然躲在他爸妈后边,幽怨地看着我,看来我真的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过杀杀他的脾气也好,让他不要以为世界是围着他转的。
回到家已经晚上了,我和老爸老妈都累得不行,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排队洗洗睡了。
迷迷糊糊地搂住了熟悉的身躯,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困得睁不开眼,闻着熟悉的焚香味儿好舒服。
感情也许就是周而复始地重复亲亲抱抱还不会腻,但是我又想起了林镜,如果活了一千年,面对同一个爱人,过着重复的每一天,也许也会厌倦?现在林镜和白雪好像就在闹别扭分居?
大脑逐渐放空,我还是睡着了,拨开一片白烟,我赤脚走在雪地中,并不觉得寒冷。我清楚这是梦境,只见月光洒落一望无垠的雪山,仿佛幻境一般。
那块神出鬼没的白玉凤凰似乎就在枕下,或许又是它在指引我的梦境,毕竟是当年的神树残骸。
我朝着月亮的方向走着,心中犹如这白雪一样茫茫。
山林边缘的山坡上,我远远地看到一个修长的剪影,我走近之后才看清,那高挑健硕的身姿应该是男人,却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他裸露的手臂上有红色的纹路,会不会是我之前梦境中的那个修罗,但这个身型为什么这么眼熟?
我鼓起勇气向他前面走去,在梦境中他应该看不见我吧!而且我的梦不一定是何时的场景。
我绕到他的面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的脸,却犹如被闪电击中,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郁垒!
我惊呆了,看着梦境中的郁垒,他的脸轮廓分明,剑眉,丹凤眼,血红色的眼瞳犹如宝石,正盯着天上明月,嘴角冷漠地上扬露出犬齿,苍白的皮肤上勾勒着妖娆的红纹,长发披散,少数民族部落一般的衣服袒露胸膛显得十分狂野。
这张脸我已经亲吻了无数次,我绝对不会认错!
心中怀疑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这个装扮,之前梦中蜈蚣巨怪上的阿修罗一模一样!
我不小心念出了他的名字:“郁垒……”声音有些颤抖,他却猛地投来了目光,就好像看见我一样,凝视着我的双眼,冰冷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是郁垒么,还是别的长相相同的人?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见他竟然看着我向前迈了一步,伸出一只手,几乎触到我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就和每日抚摸我的那双手一模一样……
“你在这儿!”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来,他终于把手放下,循声望去,竟然是上次梦见蜈蚣之上的那个阿修罗!少数民族般的繁复服饰,袒露了半边的手臂和胸膛,也是黑色的长发披散,面容英俊,要说和郁垒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肤色更健康一些,少了郁垒的阴郁和邪气。
他只是看着“郁垒”,似乎看不见我。
“什么事?”郁垒冷冷地说,我的心中一紧,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
“你在这儿做什么?”
“欣赏人间的月色。”
“若人类奉我们为神,这月色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你该不会以为阎浮提和天界就这样放任我们不管了么?”
“哈哈哈哈!”这人冷笑着说:“不要高看了这些人鬼神,你我是阿修罗国的大将,以一敌万。”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们只需要打败阎浮提的阳界第一和阴界第一即可。”
“既然你不忍心对人间下手,那么你去阴间,我来会会阳间的人王。”
“随意。”
那个“人”消失不见了,“郁垒”竟然又转身看着我,邪气地笑着说:“你还不舍得走么?”
我猛地惊醒,坐起,已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还在温暖的家里,身边躺着短发、宁静安睡的郁垒。
梦中他看见我了么?阿修罗国、阎浮提、天界界限被破坏……我想起在度朔山时郁垒对我说过,千年之前,大千世界的界限曾被破坏,难道那是千年之前?郁垒也确实活了千年之久,而且千年之前他是没有记忆的,难道……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我一个寒战,看到郁垒正在温柔的看着我,他温暖的目光逐渐取代了脑海中令人恐惧的冷笑。
“怎么了?”他轻声问我。
“我做了个噩梦。”
“和鬼神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还怕做噩梦么?”
我有点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