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屏障如爆炸般,碎裂成无数金色的碎屑,夜空中的奇景壮丽而绝望。

动摇的瞬间,多罗已经逃开,但他已经无力再对抗郁垒,我们已合力毁掉了他的千手,本体的一只手臂,他的法力已经损失了大半。

但屏障毁损,原本阻挡的大部分阿修罗众已涌向地面,我看到了菩萨和苏摩的战斗,当真如同神和佛的战斗惊心动魄,即使是此时极致的妖瞳,也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

多罗向苏摩的方向去了,遍体鳞伤也要追寻之人,也许如郁垒所说,他对苏摩也有着执念。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疼痛已经变得麻木。

在向后倾倒的瞬间,郁垒抱住了我,而几乎与此同时,一团火红的衣裳映入眼帘,是林镜,她俯身浮在半空,双手握住我提剑的手,温柔地说:“姑娘,这把剑我先拿回去。”

我把剑还给了林镜,这才发现我双手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而剑柄上我的血很快就被剑吸收了,所以一直没有察觉,真是一把吸血的魔剑啊,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血混合在其中,我才能见到、听到以前那些幻象的投影。

我看到郁垒的手上也沾染了鲜血,却发现那是我的血,力量逐渐散去,我瘫软在他怀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分布着如瓷器裂纹般的伤口,如此丑陋……

“郁垒,我的脸……”

“你的脸没事儿,依然很美。”

他这样说着,但我知道,我全身一定都遍布着丑陋的伤口,我使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就是要承担的后果。

和之前一样,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伤成这样也依然没有死。

我听见白梦晴喊着“晚辈”的声音,我们一同降落在地面上,白梦晴开始为我疗伤,她把脸转向了一边,不忍看我,懊恼地说:“我们方才不该让你自己来的,谁知道你怎么这么拼命!”

“不,是我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极限。”

林镜说道:“不要这么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能等着别人来救我,但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鬼帝,你放心,梦晴可以把她治好。”

“多谢了。”郁垒半跪在地上让我躺在他的手臂和腿上,白梦晴刺破了她自己的手指,用滴血的指尖触碰我的伤口,她的血仿佛细线沿着我的伤口盘旋而上,就像手术缝合一样。

“应该的,这是我的晚辈,郁垒你要相信我,这八百年我别的没有学会,但救人是我的强项。”

郁垒看着我,他红色的眼瞳暗淡了许多,显得有些忧伤,轻轻地说:“我已经不配做什么鬼帝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我不禁笑了笑,说:“你不当东方鬼帝那就让我当吧!酆都大帝此刻躲着倒是清闲,你去找他算账取代了他的位置可好?”

“看你已经有力气说胡话了,想必没有大碍。”虽然这样说,但他抱紧我的双手还是丝毫没有放松。

此刻,林镜和她的夫君去追踪分散攻击的阿修罗众,骞驮和婆雅不知是死了还是被林镜他们制服。我向周围张望,一个城市恐怕只有经历了暴风雪、地震、台风等天灾全套才能变成这副惨状。

即使这样,我们也是有胜算的,毕竟三员大将已经折损,只要地藏菩萨能制服苏摩,阿修罗众必然撤退。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覆盖我的眼眸,郁垒说:“不要再东张西望了,休息一下你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方才妖瞳状态残留的感官依然遗留在体内,我似乎能感受到周围事物的轮廓,就如同发光的细线,我辨认出郁垒、白梦晴,还有阿修罗众!

有几个阿修罗从地下向我们这边潜行而来,这个位置只能是在地底,我刚说出“小心地下”,就被郁垒抱着飞了起来,白梦晴也不得不中断了我的治疗。

普通的阿修罗众并不及多罗速度的一半,但数量众多着实烦人,而且他们的皮肤骨骼同样难以穿透,只能靠着极强的攻击才能造成伤害,而郁垒小心翼翼地护着支离破碎的我,无法进攻。

白梦晴雪白的脸蛋脸憋得通红,向周围吐出一圈蓝色的火焰,驱散了围攻,但这些进攻的阿修罗众的目标似乎是奄奄一息的我,在寻找机会攻击我。

我双臂上散布如龟纹的伤口已经被白梦晴的血线缝合,现在变成了红色的细线,还需要时间恢复。

烦恼之际,我却见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阳泉!

他一身暗红绣金的道袍,如果这种华丽的纹样也能称之为道袍的话,黑色的长发竟然难得束了起来,月金色的眼瞳闪烁着寒冷的光泽。

他有些变了,以前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此刻却只剩下寒冷,或者说是心如死灰……

他手持通体乌黑的破魔剑,拦下了一个偷偷靠近我们的阿修罗,剑刃划过之处在空中留下真火,并未造成重创,却也阻挡了阿修罗众靠近。

他看了我一眼就把脸转向一边,对郁垒说:“阿修罗王怎会让自己的女人落得如此狼狈?”

连阳泉都不忍看我,让我更加确认自己此刻看起来有多凄惨。

郁垒说道:“夜叉王,我还以为你已经葬身哪个阿修罗之手了。”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他之前应该是一心追踪逄月清,但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了,那逄月清呢?朱厚照呢?还有卓雅、赵承那些长生教的恶人呢?

我张开嘴但又闭上了,还是没有说话,这不是该


状态提示:229.第229章 狼狈--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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