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身着红裙,脚上穿着红色细高跟鞋,十分美丽。她让我想起酆都那位公子的嘱托,说他在寻找一位喜穿红衣的女子,但他说的女子清淡如仙子,而这个女人面容美丽却十分凌厉,黑色的长直发如夜幕一般,剑眉星目,朱红色如花瓣的嘴唇,英姿飒爽。
“你们在干什么?”她挑着眉毛问我们,没等我说话,那个男人就说:“关你什么事儿?”
“你认识他么?”她问我,我摇了摇头,她便立刻对那个男人说:“她说不认识你,还不快滚?不然我报警了。”
“啧!”那个男人看了看我们,悻悻地走掉了。
我对眼前的情况无解,如果刚刚那个可疑的男人就是凶手,那我岂不是放走了凶手?可她这样好心帮我,我又该怎么和她解释,说我其实就是来钓鱼的?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没事儿吧?”
“嗯……谢谢你!”
“这么晚了不要一个人走夜路,我也要回家,一起走吧!”
“哦!”
这下尴尬了,我和她一起向前走着,时不时地向四周张望,也许现在郁垒和神荼有想掐死我的心。怎么办?不如一会儿找个岔路,说我家到了,然后和她分开走好了……
“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出来?”她问我。
“你不也是么?不过刚才你真勇敢!”
“对付心虚的人只要吓唬吓唬就够了。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吧!”
“嗯。”
“可惜了……”她小声说了一句,继续目视前方向前走着。
“你刚刚说什么?”我其实听清了她说的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不知不觉,原来我已经跟着她走到了这样偏僻的地方,突然,她一步跨到我的背后,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一手捂住了我的嘴,让我无法发声……
不是吧!又来!
她的力气好大,我拉她的手臂竟然纹丝不动,这根本不是女人的力气。我终于回过神来,刚刚那个男的是幌子,这才是着了道了!
她把我拖到小巷的阴影中,我求助地向四周看,他们两个哪里去了啊!
她小声在我耳边说:“常人我都是活着挖出心肝,但你似乎没有作恶,今天我就破一回例,让你痛快地了断,再取你的心肝。”
我惊恐地发出了“呜呜”声,想要大声呼救,她手上用力,突然一道黑影从我的面前闪过,滑过我的耳边,向身后的女人袭去,她立刻松开了我,向后跳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一个转身,稳稳地落在我的身边,原来刚刚是郁垒凌空一踢。
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立刻站到郁垒身后,方才那个女子站在数米远的位置,微弓着后背,双腿一前一后,膝盖微曲,就如同武家随时准备动手的姿势。她美艳的面容有些狰狞,不知何处吹来的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扬起了她鲜红的裙角,她的嘴唇显得越发猩红,面色惨白如纸,冷冷地看着我们说:“我说一个至阴之体的女子,怎么敢在深夜独行,原来是有护花使者啊!”
郁垒挡在我面前,说:“挖人心肝的案子,想必都是你所为。”
“是又如何?看你似乎是阴间来使,怎么,想捉我?”她没有丝毫惧色,双手的指甲变得尖锐无比,在黑夜中反射着寒光。
“捉你,或者杀了你,这要取决于你。”郁垒蓝色的短弯刀,刀背和刀柄上攀附着深蓝色鳞片,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最初我觉得那是龙的鳞片,可我想起郁垒喜穿麒麟纹的衣服,此刻不禁觉得那是麒麟的鳞片。
“好大的口气,这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紧绷,十分戒备,她的身边燃起火焰,从中抽出了一对古色古香的双剑,没有先攻过来的意思。
“怎么,你不先动手么?”郁垒试探地说着,两个人剑拔弩张,我不敢做声,知道神荼一定潜伏在附近。
“今天我必须取一个女人的心肝,若她是你的女人,我可以放过她另找别人,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试探地说着,似乎真有此意。
“你既然猜出我是阴间来使,就无需费这些口舌,你犯了这样的恶,地府怎会放过你?”
“我犯过的恶,可不止这些呢!哈哈哈哈……”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狰狞地笑着,手腕翻转,提剑向郁垒刺来。
“离远一点。”郁垒对我说完,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兵刃相接,女人用双剑挡住了郁垒的快刀。郁垒身上升起了寒气,一条冰龙从地底浮现的光圈贯穿而出,咬向女人,她急忙躲闪,挥剑招架,竟然斩碎了冰龙!
我早就躲得远远的,这是第二次看到郁垒动真格,上次还是和阳泉动手……
女人冷笑着说:“原来你还是位贵客,不止人长得俊俏,功夫也俊的很!”
郁垒没有搭话,他手中弯刀之快,让我看不清他的动作,但刀刃略过,仿佛在夜中留下了蓝色的幻影。而女人也毫不示弱,她挥剑的身影就如同一名侠客,红衣猎猎,动作行云流水,若对手不是郁垒,我甚至觉得她英姿飒爽,也许会所向披靡。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女人身后,鹤纹的长袍,英俊却轻浮的面容——神荼手执一柄长枪,从半空中俯冲下来,刺向女人的后背。
女人转身应对不及,用双剑的吞口才抵住神荼的攻击,她被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鞋跟断裂,地面也被踏碎,不难看出神荼的力气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