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当着云叔和巧惠的面儿,大摇大摆地回薄暮望房间,留下一老一少俩人面面相觑。
巧惠眼泪盈眶,不服气咬唇:“她凭什么来教训我,就算是太太也没有这么跟我们这么说过话。”
“那你就别在背后嚼舌根子,还让人听见了,要是太太听见,你还能在这儿干下去?”
云叔并没觉得何依依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这女孩子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憨厚实在,倒是挺霸气。
巧惠不情不愿进厕所,里面地砖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何依依是真的故意教训她,想到这里,她捏着拖把的手死死攥紧,青筋都泛起来。
薄暮望的卧室,男人已经将地铺打好,看见何依依穿着睡衣进来,他不自在地扯了一下领口,匆匆出去洗漱。
何依依莫名其妙地往床沿上一坐,胸口好像憋了一口气似的,这人到底是咋啦?
餐桌上,她那么放肆地跟韩素琴斗嘴,也没见他生气,如今四下无人,他却气起来了。
彼时,浴室里,灯火通明。
男人赤着上身,仅仅穿了一条裤头,宽肩窄腰倒三.角的身材完美到令人惊叫,他拿着木瓢不断往自己头上浇冷水,可是脑子里混乱的思绪纷沓涌来。
薄暮望深吸一口气,忽然俯身将一桶水端起来,兜头浇灌,冰冷的快意袭遍全身,冷风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来,他打了个机灵,忽然冷静下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又犯病了?
男人不耐烦吐了口气,匆匆拧干毛巾,擦了一遍身上,穿上衣服出去。
屋里,何依依翘着二郎腿吹着口哨,正在翻好几天前的旧报纸。
“不是让你别动书架上的书么?”
他语气好了很多,何依依却不以为然:“你说的是书,可是我动的是报纸。”
无聊死了,没有黑白电视机,没有收音机,这个点儿她也睡不着,难道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打算在这儿赖多久回去?”
薄暮望脱掉拖鞋,盘腿坐在地铺上,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居然让她睡到自己房间来。
搞得他病都犯了!
“我……很快,就会走人了,你放一万个心。”
何依依的眼神被报纸上的一条消息锁定,心里顿时来了主意。
“很快?”
薄暮望不解地睨着她。
她却忽然将一页报纸撕下来,工工整整地叠好,放进睡衣口袋里,“我要睡觉了,不跟你多哔哔,关灯。”
薄暮望被她一噎,不但不怒,好奇心反而浓重了,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已经被她狠狠摆了一道的薄暮望再也不敢对这个胖妞掉以轻心。
半夜里,何依依鼾声正浓时,一道黑影忽然坐起身,慢慢逼近床边,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触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在睡衣上摩挲。
腹部两寸三寸……口袋的位置!
薄暮望心一紧,一根手指慢慢攀上去,触摸到缝隙边缘,中指下意识往里钻。
咿?
不对劲?
报纸呐?
男人狐疑,往里摩挲的手指触感却越来越绵软,仿佛是一团无骨的肉兔。
“不要……秋晖……不要……”
这时,女人难受的翻了个身,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呻.吟,顿时叫男人如遭雷击,他那根手指触电似的颤了一颤,猛地缩回来,整个人僵直着不敢动一下。
特么的!
薄暮望差点鼻血喷出来了。
他居然摸了这个大胖妞的……兔子?
男人疯了似的往自己的地铺里钻,整个人凌乱了,躺下不到三秒,又猛地坐起身习惯性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药,摸索出两颗干吞下去。
今晚真是见鬼了!
**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薄暮望在生物钟驱使下,睁开眼,却发现一双顶着大黑眼圈的胖脸正对准了自己。
他吓了一跳,不耐烦呵斥:“你发什么疯!”
何依依把脸挪开,满不在乎嘟囔:‘人家做恶梦了嘛,从两点钟吓醒,就一直到现在没睡着,嘤嘤嘤……’
说着她还用小胖手搓了搓眼睛装可怜。
薄暮望再也没有心思哄她了,她……她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个小胖孩,因为他……也做了个羞耻的梦。
“你怎么不理我,我真的做了个恶心的梦,恶心得我半宿睡不着!”
她抓着自己领口,恨不得去浴室拿肥皂把自己胸口洗个十几遍。
昨晚,不知道为毛,她忽然梦见薄秋晖那个渣男又特么和她睡在一起,还跟她求欢……
薄暮望斜睨了她一眼,瞅见她攥紧了自己的睡衣领子,心里忽然就跟吃了苍蝇似的百般不是滋味儿。
难道……
她做的梦,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你就好好休息,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再睡一觉。”
男人满怀愧疚,居然温柔下来。
何依依懵逼似的被他扶着倒下,不安地牵住他那只大手:“薄暮望,从昨晚到现在,你情绪变化真的是好大,我有点儿怕,该不会一觉起来,你又变了个人吧?”
“额……不会,只要你听话。”
薄暮望膈应地扯了一下自己领口,他咋真成她男人了?
“好啵。”
何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手,乖巧闭上眼,薄暮望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她脸蛋,“别瞎想,有我在……”
恰恰正是因为他这匹披着羊皮的狼睡在她身边,所以她才不得安宁。
出于愧疚,男人下楼晨练完回来,居然一头扎进厨房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