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夔道:“嗯,老四言之有理,对了,你可知大内的人因何追踪你?据我多方打听,皇上并没有派遣人手出去。”
赵翼也想不通,若是朝廷想对付赵家,绝对不会只盯着老四不放。
赵慎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膝头的官袍,像对待一只养在身边的宠物,他半敛眸,淡淡道:“此事我会着手去查,温家那边就劳烦大哥二哥了。”
赵慎嗓音低纯,像喝了几杯烈酒下腹,人已然有了微醉之态。
赵夔与赵翼觉之奇怪,但也没有久留,近日事多,赵家的三位公子俱是忙碌至极。
待赵夔与赵翼离开,赵慎才吩咐了人抬了洗澡水过来。官袍还可以设法再重做几身,他看着手中沾染了女儿家初.红的袍服,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扬,这之后将袍服叠好,动作轻缓了放入了箱笼里,仿佛在对待一件何等珍贵之物。
这件事………日后再与她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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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茂盛生于草莽,数年前探花游街,被当朝太傅相中,成了太傅大人榜下捉婿的对象,自那之后,温茂盛一路平步青云,直至今日已经是权倾朝野的内阁次辅,掌断纲披红之权。
温茂盛年轻时候不敢纳妾,只有一房正妻,虽说耕耘后院十数载,也仅得一子,而他的长子也只有温玉一根独苗儿。
但温玉到底是姑娘家,传递不了温家的香火。
温大爷妻妾成群,奈何就是生不出来带把的儿子,这可急坏了温茂盛,儿子不中用,他索性自个儿开始广纳后院。
这些年加之同僚相赠的美人,细数下来,足有十八人之多。
不过,最令温茂盛宠爱非凡的当数给他生了幺儿的第十八房小妾。
温茂盛也一直借此证明他老温家并非后继无人,瞧瞧他这把岁数了,也能折腾出儿子出来。
不过,这一次,温茂盛却是被自己狠狠打了脸。
第十八房小妾与戏子幽会之后,竟双双被人迷晕了,这之后又被人双双绑在了城东石碑楼下。
几乎一夜之间,温茂盛戴绿帽儿的事被传的满城皆知,更有甚者言:温次辅的幺儿与那戏子简直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堂堂次辅大人,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半百之年竟被一个小妾和戏子耍的团团转。
可见,奸雄也逃不了枕边风的唆使。
但温茂盛的第十八房小妾也并非倾城国色,之所以得宠也无非是因着那个孽.种。
温茂盛在朝中称霸多年,这一打击让他当场气郁吐血,一下便昏厥了过去。
朱明辰听闻消息,也觉之此事着实荒谬,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明显是有人故意暗中为之,这不是要将温家的颜面踩在脚底下践踏么!
温家闹了这一出,朱明辰脸上也甚是无光。
早春的辰王府草木葳蕤,一派矜贵奢华之象。
温玉已嫁给朱明辰半年,她现在是正经的辰王妃,得知娘家出事,温玉首先就来寻朱明辰,“王爷,此事定有人加害我温家,你万不可轻信流言。”
温茂盛不过是老不正经,fēng_liú了一点,还不至于因为此事就迁怒于帝王,只是此事一出,温家的威望便会大打折扣。
朱明辰站在屋檐下,他负手而立,长叹了一口气,“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温家的短处也敢随意揭穿!”
但说到底还是温茂盛为老不尊,他糊涂到了是不是自己个儿的种都不清楚了!
朱明辰本就生的俊美,成婚之后更是目若朗星, 峨冠博带,温玉如今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二人成婚这半年倒是隔三岔五便会夫妻.敦.伦,辰王府至今也无侍妾通房,但温玉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她便开始着急了。
“王爷,您说会不会是赵家做的?”温玉循序渐进的抛出了细枝末节。
朱明辰突然看着她,“你因何这般问?赵家与温家有何芥蒂?”
赵家可不好惹啊!
别看这赵家人不争权,不夺势,可一旦较真起来,就是皇帝也忌惮几分。此前赵家两位小千金就是最好的例子,试问本朝立国以来,哪家有过这等荣耀,一户出了两位县主?!
朱明辰因着上次王氏早产一事,到现在都不太敢去要求赵凌的辅佐。
温玉脸色赧然,娇美的容颜只是讪讪一笑,“妾身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
这半年以来,朱明辰将温玉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王府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被她指派到了后厨做杂活。
朱明辰很是反感她这样的做派,但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还需要温家,而他朱明辰又怎会在意美.色?
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意儿,即便身边没有女人,他也不会觉着或缺了什么。
温玉一离开,朱明辰便命心腹,道:“去查查王妃近日都与哪些人接触过。”
温玉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朱明辰的眼睛。
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将温家的事与赵家联系在一块,这就十分可疑了。
“是!王爷!”那男子应下,很快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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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月此番出行并没有带女装,一时间也来不及去成衣铺子购置,加之她闲散惯了,受不住被长公主拘在闺院中,时常女扮男装出门。
这一天晨起,她收拾了一遭,先去给赵老太君请安。
据她的探子所查,赵翼是个极为孝顺的人,即便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