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钦伏宸当晚察觉窗外有人,推窗见那模糊的人影闪没于黑暗之中,却因心系玄梦昔故而并未跟着那黑影追出去,只觉那黑影莫名的熟悉。正当钦伏宸思度着这究竟是何人之时,忽觉房内一股异香袭来,钦伏宸立马屏住呼吸,不料却顿觉全身绵软无力,不一会便失了知觉。
一觉醒来,天色已明。钦伏宸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却发觉自己正趴在床沿边靠着,而玄梦昔也仍在一旁安然地躺着,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钦伏宸帮玄梦昔掖了掖被角,刚欲起身,门外便来了个小丫头敲着门道:“钦公子起床了吗?刚灵蝶仙子派人来请公子过去一趟。”
钦伏宸起身开了门,对小丫头道:“我这便过去找灵蝶仙子,你帮我好好照顾我夫人。”
小丫头点头道:“公子尽管放心去吧。”
钦伏宸行至偏殿正堂,只见大门紧闭,一小丫头在门口恭候。那小丫头见了钦伏宸,微微作揖道;“钦公子,我家仙子在内等候多时了。”说罢,开门将钦伏宸迎了进去。
钦伏宸入到偏殿正堂内室,灵蝶仙子正手托着一形似酒樽的青铜小鼎把玩着,见着钦伏宸入来,迅速将那青铜小鼎收入广袖之中,迎了上来道:“钦公子来了。”银铃般的声音中竟带有些许娇羞。
钦伏宸不以为然,点头道:“仙子找我来可是为我夫人取心炼药?”
灵蝶仙子略有些不悦:“除了那玄林的事,其他事就不能找你了?”
“仙子这是何意?”钦伏宸不解。
灵蝶仙子自觉失言,顿了顿,继续说道:“钦公子,我并无他意。只是你我心中都明白,你与那玄林的婚事不过是为得那灵蚕蛹做的一场戏罢了,并无真情,如今你这半颗心对那玄梦昔的寒毒恐怕并无大用。”
钦伏宸微微一怔,不曾料到灵蝶仙子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故作不解地说道:“仙子这话我听不太懂,我与我夫人感情深厚,如仙子是需要半颗真心做药引,我这心最合适不过。”
灵蝶仙子抬头望着钦伏宸的眼睛,轻笑道:“钦公子,我虽不算年长,但在这灵蝶谷之中,见过的有情人却是无数。你是有意,但你这半颗心,可想过她有无有意收下?若她无意,你这半颗心于她而言就算不得真心。或许,她心里有别人也说不定。”
灵蝶仙子的话似乎有些触动钦伏宸,但钦伏宸却面不改色,继续略带着疑惑的神色说道;“仙子这话让在下越听越糊涂了,仙子似乎不愿意取在下的心,可是有更好的法子救我夫人了?”
灵蝶仙子见钦伏宸不为所动,叹了口气道:“钦公子,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些事,这样以后遇着什么变数的时候,不必再纠结或者心痛而已。”
听罢灵蝶仙子这一番话,钦伏宸真是开始不解了,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道:“仙子今日的话着实让在下费解。”
灵蝶仙子幽幽地望着钦伏宸,淡淡地说着:“日后你会明白的,在这谷中,要能做到无情无欲方能无伤无痛。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人伤你自己,不值得。”
钦伏宸听着灵蝶仙子的话,心中有些疑惑,更有些窝火,遂即不耐烦道:“仙子若不愿救我夫人,直言便是,何必绕着圈子。”
“钦公子,我并非……”灵蝶仙子听钦伏宸如此一说,不禁有些委屈,忽然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
钦伏宸心中一软,不禁放低声音,略有不忍道:“仙子,你这是……”
不料钦伏宸这一开口,灵蝶仙子竟委屈地落下泪来,哭着说道:“我只是一份好心提醒你而已,又并非有意不救那玄林。那玄林的寒毒,我昨日已帮她解了大半,今日特地借来谷主的青铜古鼎,就是为了帮她驱除这剩下的寒毒……”
钦伏宸最见不得女子哭,如今灵蝶仙子这般模样,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木木地立在那里说着:“那仙子要我这心何用?莫不是如昨日说的一句玩笑而已?”
灵蝶仙子脸上挂着泪,嘤嘤道:“那只是为了试探你对玄林的心意罢了。你倒是真的动了真心……”
钦伏宸哑然,此时他已经完全看不懂灵蝶仙子的所为了,应该说,他看不透的是那莫测的少女心。
灵蝶仙子擦干脸上的泪,平复了下情绪,从广袖之中摸出那青铜古鼎,对钦伏宸说道:“我已经在用这青铜古鼎炼制驱除余毒的解药,只是这药还需一些时日方能炼好。你若想尽快救那玄林,便留下来帮我几日。”
钦伏宸尴尬地开口道:“如何帮?”
“用这青铜古鼎炼药之时,如若受到外界干扰,炼药之人很容易被反噬。故而每夜我炼药之时,需要公子过来帮我护法。”灵蝶仙子对钦伏宸说道。
灵蝶仙子的要求令钦伏宸无法拒绝,钦伏宸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灵蝶仙子收起那青铜古鼎,翻手间,掌心出现一枚蝶形的玉阙。灵蝶仙子将那蝶形玉阙递给钦伏宸道:“以此为信,入夜后我炼药之时,这玉阙会发出粉色的光来,你见到之后即刻过来帮我护法就是了。”
“好。”钦伏宸应道。
入夜之后不久,那蝶形玉阙果然开始发光,钦伏宸径直往灵蝶仙子的住处而去,入到内室,但见那青铜古鼎已悬于半空,灵蝶仙子立在一旁,操纵着古鼎。见钦伏宸入来,灵蝶仙子也不言语,继续向古鼎之中注入着灵力,那古鼎渐渐飞速旋转起来,发出红色的光,把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