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望见压在自己身上的熙黠,玄梦昔惊住了。下意识地奋力将熙黠推开,同时拢紧胸前散乱的衣衫,一个咕噜从榻上滚落到了地板上。
熙黠有些莫名其妙地被玄梦昔掀倒在榻上,顺势斜倚着身子望着她笑道:“没想到我今夜会回来么?”说着远远地隔空将手伸向她,对她说道:“来,到这边来,让为夫好好瞧瞧你。”
半晌见玄梦昔竟然紧紧护住胸前一动不动,熙黠于是一个挺身从榻上翻起身来,落在她跟前说道:“胆子这般小,吓成这样。本想给你个惊喜,不曾想竟变成了惊吓。怎么不让雪兰陪着你?”说着准备伸手如从前那般去摸摸她的头。
玄梦昔头轻轻一偏躲过了熙黠伸过去的手,整个人仿佛被烙铁灼伤般地飞快往后挪了挪身子,口中抗拒道:“你别过来!”
“怎么?生气了?”熙黠低头仔细望了望玄梦昔,往前朝她挪近了些,拽了把她的裙角笑道:“真生气了?今日没去接你实在是军务缠身走不开,看在我连夜赶回来陪你的份上,不要再生气啦!”
熙黠说着,顺着她的裙角飞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带便将她娇小的身子拢入了怀中。
跌到熙黠的怀抱里头,玄梦昔真是无所适从。虽说这身体不是她的,而且身子的主人幽冰也心甘情愿地陪伴在熙黠的身边,但是如今却是她在感受着这身体带来的一切触觉和体验。她从心底是抗拒与熙黠这般亲密的。
再次用力地将熙黠推开,玄梦昔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直接往隔断的纱帘外逃去。躲在那帘子外头,她对一脸懵懂的熙黠说道:“我是生气了,你晓得我一向来都这般小气的。既然你这般重视军务而忽略我,那你日后便宿在你的军营里去,不要再踏入这黑曜殿中来了。”
玄梦昔这话乃是出自真心,她是真希望熙黠此后就宿在军营中不要再在黑曜殿出现。说什么生气之类的话,不过顺着熙黠方才所言,随便找了个由头罢了。
然她的这番逐客令在熙黠听来,却是在使着她平日惯耍的小性子罢了。从前只要他离开黑曜殿一晚,第二日她保准会撅着嘴同他抱怨,并说出此类让他不要再来的气话。他却一直不晓得那时候控制着这具身体的人并不是玄梦昔,而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幽冰。
当初魔尊玄魇将玄梦昔的元神与魂魄放入到幽冰体内,并告知熙黠她们二人已是合二为一,却对熙黠隐瞒了当时玄梦昔元神沉睡的实情。玄魇带她回来之时,她与幽冰的元神皆是在体内沉睡未醒,而且幽冰的元神瞧上去似乎被玄梦昔的元神覆盖,于是熙黠对魔尊玄魇所说的一切没有丝毫怀疑。
虽说熙黠也发现她醒后性子有些改变,但是想到她如今已是新的身体,继承了原来幽冰的一切能力,故而也没有对此继续深究。而且通过日后的相处,他越发觉得她的可爱之处,心底对她的爱意更是浓重了。
熙黠晓得她尤怕寂寞,只要他不在黑曜殿中,她便不肯独自在殿中过夜。通常这般时候她都会唤一大堆的人在身边相陪,或者拉着雪兰跑回七宿宫去探素姨。
今日他本是军务缠身无暇抽身回来的,但听闻下面的人回报道是她竟是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殿,夜晚独自宿在殿中。他不禁有些担心,于是将手中的事务交予墨魁暂理,连夜赶回了黑曜殿中。
令他意外的是她果真独自在殿中睡着了,榻边的小碗内残留着药汁,原来她竟是服了安神药!
他晓得他离开她会不习惯,这日夜相伴的两万多年,他极少将她独自撇下。如今这次,乃是当初他与她的父尊所定下的约定。或许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之后,他便可安心地伴在她的身旁,与她一道共品日后闲散悠长的岁月。
在她身边躺下将她从身后轻轻抱入怀中,不料她却迷糊地翻身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回了七宿宫一段时日,他已有约莫月余没有碰过她了。如今瞧着她这般朦胧的睡颜,让他顿时有些兴致盎然。
热烈地吻一点一点的落在她冰冷的躯体之上,他已是习惯没有温度的她。他晓得,这具冰冷的身体内,宿着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在意她变成什么样子,他爱她,爱她的全部。
望着如今躲在纱帘后的玄梦昔,熙黠深紫色的眸子了泛出狡黠的光芒。她那张倔强的小嘴,每次都是说着不要他回来,心里却容不得他离开半步。
对付她这般小脾气,可谓是再简单不过。
只需要冲过去紧紧抱住她,深深地吻她,用力地爱她,让她欲罢不能地在怀中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羔羊。然后她就会忘了她为什么生气,还会从口中说出一堆甜中带酸的情话。
熙黠嘴角微扬,打算继续那演绎过数次的游戏。一个闪身,熙黠在榻前的身影便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玄梦昔见熙黠消失在房中,以为自己方才那番话让熙黠知难而退,识趣地离开了。于是松了口气,转身走到浴池边坐下,将冰冷的双足泡如滚烫的池水之中。
方才熙黠一番闹腾,她已是全然没了睡意,不然就这般坐着泡泡脚放松一下吧。
不料脚方才放入水中,忽然就觉得被拽住了。玄梦昔大惊,莫不是这池水里有什么东西?之前沐浴时为何没有发觉呢?
背上汗毛竖起,玄梦昔紧紧扒住浴池的边沿,双腿不停地在水中挣扎着。可越是挣扎,那拽力便越是强劲,不一阵她便被直接拖入了水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