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有意见?就你有智商?”
“不是……”闫思弦尴尬地咂了咂嘴,强行忍住辩解,决定迅速揭过这个话题。
“我错了,我改,老大息怒。”
认错三连果然奏效,吴端不再理他,而是对那两名被叫住临时看管倆姑娘的刑警道:“有什么发现?”
一名刑警急忙拍着证物箱答道:“采集到一些指纹和毛发样本,先回去送检……哦,还有墙上那张思维导图,上面的照片啦便利贴啦,全收这儿了。”
“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
“思维导图上的东西直接给我吧。”
拿着一只证物箱回到车上,发现闫思弦已经坐进了驾驶位置。
“你坐后头去。”吴端道。
“干啥?”
“身上香死了,熏得人头晕眼花。”
闫思弦讪讪答应。
等他下车,换到了后座,吴端又道:“我开会儿窗户。”
他拿两个姑娘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说事儿,冲闫思弦翻了个大白眼,显然还在责怪对方行动前不予沟通。
“我真错了,老大,你这是公报私仇,”闫思弦抬手闻了闻自己腋下,“没味儿啊,要不我撒点孜然,再来点辣子面儿?”
吴端不再找他麻烦,一边翻看证物箱里的东西,一边道:“我想不明白,从翟阳的作案风格来看,他有充分的筹谋准备,又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那这些能够帮我们指明思路的东西,逃走之前应该销毁,怎么会大喇喇地留在墙上?”
“他不敢回来了。”闫思弦道。
“怎么说?”
“就在吴亦彦跳楼当天,这栋廉租楼里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
一对过年没回家的小情侣,实在没钱吃饭了,看周围好些邻居都回老家了,房子空下来,干起了溜门撬锁的活儿。
他们也没指望能偷钱,只要能找着点吃的就满足了。
好巧不巧,这事儿让另一个没回家的邻居看见了,一边儿是喊抓贼的,一边儿不想让他喊,撕打起来,见了血,最后报警……我看出警记录上的时间,正好就是吴亦彦跳楼之后不久。”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回来,正好碰上警察在附近处理打架斗殴的事儿,出于心虚,怕跟警方打照面,他就没回家。”
“这是一种可能性,我暂时没发现别的解释。不过,暂时不用为这事儿操心,还是想想怎么找翟阳吧,找到他,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问。”
“那先去他父母那儿看看?”吴端道。
“我倒对他妹妹的前夫更感兴趣。”闫思弦道:“关系越近的人越想粉饰太平,反倒有矛盾的人,容易爆出猛料。”
吴端将自己的手机丢给后座的闫思弦,“笑笑应该发了地址,导个航。”
“得嘞。”
即便不开车,也不得闲的人肉导航仪尽职尽责地分析道:“翟阳的妹妹,翟向阳……这兄妹俩名字够奇葩的嘿……妹夫,不,前妹夫叫张瑜,保险理赔员,这个点儿应该正上班呢,咱们直奔他单位?”
“行。”
闫思弦报了个保险公司的地址,吴端表示熟路,不需要导航了。
两人赶到那保险公司时,张瑜正指导一名前来理赔的车主填写表格。
两人并未立即上前,而是站在办公室门口观察着张瑜本人。
“服务还挺专业的。”闫思弦道,“看样子工作挺努力。”
吴端眼尖,努了努嘴,“你看他的鞋。”
皮鞋,很旧,鞋面儿已经打了褶,后鞋掌的位置也磨得很薄,因此钉了一层胶垫。
闫思弦注意到,张瑜使用的手机也很旧,边缘的黑漆已经磨损得差不多,屏幕上也有裂痕。
与两人的设想出入不大,张瑜,芸芸众生之一,和每个家庭条件不太好的青年一样,纵然努力工作,经济状况却还是每每捉襟见肘。
注意到门口的两人,张瑜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二位也是来办理赔的?之前电话沟通过吗?”
吴端招招手,示意张瑜出来。
他向那正在填表的车主嘱咐了两句,出了门。
“有什么能帮两位的?”
吴端亮了一下警官证。
张瑜一愣,但下一秒他便道:“哦,我知道了……保险诈骗那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我们公司的钱能追回来吗?……哎呦这事儿你得找我们主管,办公室在……”
“我们找你,了解一些关于你前妻的事儿。”吴端道。
“诶?”
吴端不做过多解释,直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离婚?”
张瑜显然还没从自己的思维中绕出来。
“那个……是找着她了吗?她怎么样了?”
答非所问。
吴端眯了下眼睛,意思是“兄弟,现在问话的是我”。
“哦哦,离婚啊……就是,他父母搅和呗,日子过不下去,就离了。”
“具体点。”
“我上的大专,她上的大学,我家农村的,她家城里的,她父母有退休金,我父母都是农民,啥也没有。
就是嫌弃这些呗,从我们谈恋爱起,她父母就不答应,我第一次上她家……哎别多惨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这么夸张?”
“一点不夸张,直接说我吃软饭,想靠着他们家在城里有房子,少奋斗10年20年的,还说什么他家就两套房,一套老两口住,一套是给向阳她哥结婚用的,没我们的份儿……
谁还不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