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

秦凯的十根手指,不断的交叉翻动,“做了错事,心中不安,再加上闹鬼。就需要有一样东西,去镇住那些鬼东西。”

目光调转,秦凯目光犀利的盯在诸葛铖的身上,“闹鬼你做的?”

诸葛铖揉着自己的喉咙,声音有着微微的沙哑,“……是我做的。”

秦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手段不错。”

秦凯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对诸葛铖的心思还不算了解。

可越泽看他的眼神却不同,经过铁指彼岸花的事情之后,他让人查过诸葛悻的死因。

死亡证明上写着心脏猝死。

但令他疑惑的却是,诸葛铖死的时候少了一只左手,而且他被火化的时候全身血管青紫爆凸,可这些诸葛家都隐瞒了下来,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把属于诸葛悻的铁指彼岸花交给了诸葛铖,就算铁指彼岸花别有用途,可现在那戒指代表着未来成为诸葛家家主的可能性,这一点太耐人寻味了。

越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诸葛铖,你到底在我的地盘上做了多少事?”

目光冷冷的落下,如一枚钢钉般锋利的钉入了他的眼底。

“这件事我真的只是猜测。”诸葛铖刚说完,就听易珩不紧不慢的开口,“猜测,你就不怕这样猜测下去,你欠我的因果,最后要用命偿还。”

“我可以给你我的命。”

眼角斜瞟,樱红色的唇瓣微微翘起,“还想着利用我?”

两人对视了片刻,深沉的目光中隐藏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直到易珩不屑的别开头,诸葛铖才再次开口。

“这道符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确实在诸葛悻的书房里。那时候,他是家主的候选人之一,又是夫人的二儿子,家族嫡系,在家族里的地位毋庸置疑。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无所谓的存在,而为了取悦诸葛悻,家里的其他兄弟常常会把我绑到他的书房里教训一顿。我不记得那是哪一次了,他以为我昏死过去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打开了书房里的保险柜,从里面哪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那个锦盒里装的就是这些东西。”

诸葛悻说的很简单,可从字里行间却听的让人有些心酸。

之前高岳乐就说过诸葛铖在诸葛家的处境艰难,在那位诸葛夫人眼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小儿子是被他克死的,恨全部加注在他的身上,对他非打即骂。

“你们相信他吧,他说的是真的。”

周文月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还怀疑诸葛铖话中的真实度,她突地站起身走到诸葛铖的面前,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诸葛铖仰头看着面前的小胖妞,黑色的眼圈沉的发亮。

“我知道那是你的痛,可你不让他们看到,他们就会怀疑你。诸葛铖,我们不要跟他们绕圈子了,你应该看得清楚,易珩他们是真的在帮你,你难道不想快点了了这件事?我在噩梦中活了三年,真的够了。”

诸葛铖默默的站起身,解开扣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然后是衬衫,最后是一件白色的背心。

当赤//////裸的上身展露在众人的面前,高岳乐一个大男人也不忍目睹的别开了头。

秦凯目光沉深,眼中有着如同利刃般锋锐的杀气。

易珩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身体真是太差劲了,瘦弱单薄,每根骨节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最让她眼球地震的却是那一道道伤疤,新伤旧疤,竟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烫伤、刀伤、甚至还有抢上……

甚至有一道伤疤从胸口砍下,一直开到右侧腹部的最后一根肋骨下面,密密麻麻的缝了上百针,而这道疤痕也许永远都去不掉了。试想一下,当那刀砍下的时候,几乎整个右边的胸腔都被剖开了。

薛暮突然别开头,她的眼圈红了,却咬着嘴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

易珩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下唇还是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诸葛铖平静的说:“他说想要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混蛋,王八蛋——”

高岳乐终是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诸葛家怎么可以放任他们做这种事?”

周文月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来,无论何时,面前这个坚强的小丫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伤痕累累。

手指轻轻的擦着她那有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诸葛铖那佝偻的脊背微微向上抬了抬,“别哭了,好难看。”

易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诸葛铖的手腕上,漆黑的眼球骤然绷紧,她突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伸手握住诸葛铖的左手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离手腕三公分的地方有一道厘米长的横向伤口,缝合的针线歪歪扭扭的不说,即便现在已经长好了,可还是有一块凹陷的地方,好似缺了一块肉。

诸葛铖想要抽回手,可易珩的手指却用力扣紧。

眼瞳紧紧的盯着他看,灼灼如火,“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了。”

少女的手指又突然松开,冷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最后不屑的用眼角撇了过去,“你活的要比你演的更虚伪。”

只那一眼,却比星光夺目。

仿若一簇火焰烧进了他那一片漆黑的阴暗之中,猛烈的舔噬着他的意志和灵魂,焚烧着他不堪的过去。

诸葛铖的手指用力握紧,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的嚎叫,不断的在身体中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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