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淯水之畔,昔日丰茂的竹林,早已随着徐峰一把大火,化为灰烬,虽然已经是三月天,紫竹林却仍旧荒凉一片,失去了往日绿树成瘾竹林葱葱的景象,抬眼远望,入眼萧瑟,景色全无,倒是那矗立竹林中央的一个巨大土丘格外惹眼。
上万名身穿缟素的黄巾兵卒,肃穆而立,整齐有序的围拢在土丘四周,一个个,满怀悲愤,脸色沉重,不少兵卒更是两眼红润,眼帘中布满泪珠。
徐峰一身白袍,站在前排居中的位置,整整半个时辰过去,身形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土丘。
典韦张飞于禁等人左右列立在徐峰身旁,也是一言不发,所有人心情都非常沉重,方圆十里之外,更是有黄巾兵卒的斥候,不时的走动巡视,警戒着,注视着,一旦有风吹草动,这些斥候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徐峰。
场面肃穆,除了淯水河中流淌的河水之声,方圆数里之遥,再无半点响动。
典韦的虎卫,张飞的铁骑,波才的近卫军,孙夏的南阳军,众人列队齐整,全都抬眼望着眼前的巨大土丘,虽然土丘上没有墓碑,但是,众人心中知道,这里埋葬了不少勇猛无谓的兄弟,更有昔日的两员猛虎大将——周仓裴元绍。
良久之后,徐峰猛然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高声吩咐道“摆酒,为我们死去的英烈,为昔日的生死弟兄敬酒。”
“诺…”有兵卒高声应诺,不多时,百余名精壮兵卒搬来上好的美酒,一一为众人斟满。
“全体都有,为昔日兄弟敬酒。”徐峰说着,转身回头,面对土坟,单腿跪地,双手高举手中酒碗。神色极为恭敬的喊道。
“呼啦…”身后所有兵卒,连同站在外围的那三百多名家眷,也一一跪倒,这些家眷。既然已经选了夫婿,嫁给了徐峰的帐下兄弟,自然也就是自己人,没什么可见外的,就连站在王允身旁的貂蝉。也是一身白裙,发髻高挽,神色举止竟然与徐峰一致。
万余名兵卒,齐刷刷全部跪倒,众人随着徐峰的动作,满怀敬重的将手中的酒水撒在了昔日袍泽弟兄流血牺牲的地方。
敬了三碗水酒之后,徐峰率众起身,转过身来,徐峰欣慰的点了点头,目视众人。高声道“紫竹林一战,我黄巾兄弟,淤血死战,为了黄巾霸业,八千余弟兄最终留在了这片土地上,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徐峰的今日,也没有你们的今日,更没有威震四方的我黄巾铁血雄威,这一年。我们东征西讨,灭汉军,破雄关,横扫州郡。直逼神都,我们为什么这么拼命?就是为了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为了心中那份推翻昏庸汉室的执着,兄弟们,今日我徐峰当着紫竹林八千多兄弟英灵发誓,不灭汉室。誓不罢休。”
“不灭汉室,誓不罢休。”众人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徐峰高声怒喊,声音久久回荡,响彻不坠。
“这…”站在人群中的‘难兄难弟’蔡邕和王允彼此对望一眼,皆是一阵无奈。
“不灭汉室,誓不罢休。”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嘹亮雄浑的声响,随着喧腾的淯水流淌声,生生不息,久久不绝。
“儿郎们,今日离开洛阳,本帅日后定会卷土重来,等到那时,相信天下没有任何人再敢小觑我黄巾兵威,谁敢阻挡我们,我们就将他狠狠踩在脚下,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敢不敢随我去西川大闹一场?”
“敢”
“刚刚得到消息,郭战率领的前头部队,遭到益州马相的围攻,郭战不幸战死,兵卒更是死伤惨重,这笔账,你们说怎么算?”
“灭了马相。”
“草,干他娘的,杀他全家。”
“杀马相”
众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恼怒不已,一个个怒目而视,杀气腾腾,如一群囚困多年的猛兽一般,即将张开嗜血的獠牙。
“好,出发,目标益州。”
“哎……这益州,怕是再也难以平静了。”望着杀气冲天的徐峰等人,王允无奈的唉声长叹道。
“谁说不是,世人皆说黄巾军形如一盘散沙,无组织,无章法,乃是一群杂乱无章,战斗低下的羔羊,弹指可灭,真是可笑,这哪里是一群羊啊?简直是一群狼啊,而且,更更怕的是,领头的还不是狼,而是比狼更加凶猛嗜血的猛虎。”一旁的蔡邕对老伙计的看法很是赞同。
“出发…”随着徐峰一声令下,典韦接过亲随手中的牛角号,高声吹响,万余名兵卒在各自统领的率领之下,整齐有序的列成一队,代表无上荣光的黄色大旗高高举起,一时间,旌旗阵阵,迎风飘摆。
徐峰出奇的没有走在队伍中央,而是吩咐众人继续行军,自己策马扬鞭来到一旁的淯水河畔。
河畔附近杂草丛生,没什么稀奇的,倒是正对黄巾土坟的地方却多了一处用石块堆积的小石堆,不仔细看,毫不起眼,但是,徐峰目光何其锐利,早在来到紫竹林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多了一座石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抽空来瞧下,猛然发现石堆上立着一块小墓碑,墓碑上几个镌刻的小字登时吸引了徐峰的目光,翻身下马,走到近前,仔细一瞧,徐峰顿时一愣“父亲大人黄忠之墓”
字迹娟秀,透着秀气,仔细一想,徐峰顿时当场石化。
彭脱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杯具,他手底下有五万大军,一个守卫不足刚刚被徐峰攻占的洛阳城,对他来说,无疑于探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