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
颜何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圆形……莲蓬上?
“咕噜……”
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颜何看着莲子,冒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拧下莲子,放在牙槽咬了一口。
啧,真硬,像一口咬在金属上。
颜何遗憾地放弃这个想法,拿起莲子翻来覆去地看。
没问题啊,圆鼓鼓,很饱满,怎么看怎么都是普通莲子的长相。不,还要更棒一点,看起来是好吃的莲子的长相。
等等,她还有刀,必须把这莲子给开膛破肚了。
这里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能看见光透过一层黑色的东西,洒进这屋里,但实在太微弱了。颜何只能睁大眼尽力适应,然后像个睁眼瞎子一样到处摸索。
指缘挨到坚硬有纹路的东西。
颜何心里一喜,一把握过来。
是,就是那把匕首。
虽然这把匕首砍伤过恶魔那褶皱恶心的胳膊,令她食欲大减,但幸好,减了这么多也不影响她想吃莲子。
莲子,清香脆甜,多好吃呐。
她左手按住莲子,右手拿着匕首,试探地用背敲了敲,在隐约的光影中估计了一个中间位子,然后下狠手,快狠准地切下去。
噔——
清脆的声响传来,像金属敲击的声响。
什么鬼?铁皮铜身莲子?比恶魔还难切。
她放弃了吃莲子的想法,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起这个莲子。
饱满光滑,依旧看起来很好吃。
她将它揣进兜里,细细打量这个地方。
黑布包裹,能看见外面层层叠叠的光晕,但能透过那层黑布的光实在少得可怜。
她触上黑布,能感受到厚度,有点软软的感觉,像极厚的花瓣。
她不会是在一朵花里吧?
食人花?
她用匕首的尖狠狠插向花瓣。
依旧是噔的一声脆响,反弹的后力震得她虎口发麻。
她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转了几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令她放心的是这应该不是食人花一类的东西。因为这里干干净净,没有能消化东西的黏液,也没有不断蠕动。
她把视线移回莲蓬上。
这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实物了。
她尝试着推了推它。果然,莲蓬像个不倒翁那样摇晃起来。
这是个能移动的东西。
她把莲蓬挪开。莲蓬的正底下是一条墨绿的漫长阶梯,像层叠排列的牙齿。
走下去吗?
看不清的底端很有可能拥有无法预料的危险,但也是唯一存在一线生机的可能。
颜何握紧匕首,踏上阶梯。
阶梯漫长,在她高度的紧绷下,显得尤其无边无尽。
一百零一阶。
阶梯到达处其实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墙体透光性比楼上的房间好几倍,虽然仍旧很暗,但经过刚才的黑暗洗礼,不需适应就能很好的看清房间。
房间空无一物。入目尽是一片墨绿,绿得人心境平和,诸事皆可原谅。天花板是绿,墙壁是绿,地板是绿,除了绿就是空气,看起来是个生活很过得去的人家。
她贴着绿墙,敲还是不敲,这是个问题。
敲的话,可能像电视剧里冷箭嗖嗖嗖就把她了解了,就算她学舞蹈,但也不是金刚,再灵活被砍到也是死。但机遇与危险常常并存,她也许能有其他发现。
“咕噜……”
紧张感也掩饰不了肚饿,她饥肠辘辘,几乎前胸贴后背。
再待下去也是死,还不如奋力一博。
她叩击墙壁,尝试能否听见空音。
笃笃笃。
三声敲响厚实地响起。
不是。但好在也没有冷箭放出。她遗憾地想继续前进,就在此刻,墙面悉悉索索,发生了一些变动。
严丝密合的墙面像被无形的力量抽走,外面刺目的光从墙体缺失处投进,照亮整个房间。
墙一点一点空缺,颜何后退,错开正对着墙。
很快,从地面往上看,墙体脱落成一个长方形。
这是……门?
颜何静静等待几秒,时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什么也没发生。
她太紧张了。
这里一切都属于未知。未知的恐惧,比任何能定性的已知都来得更加令人悚然。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理智维持在恰好的状态。
那么,她现在应该淡定的走出这扇门,然后去寻找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她捏紧匕首,期待从这冰冷的物什上汲取勇气。然后她踏出那扇凭空出现的门。
门外,艳阳高照,太阳如同红透流油的鸭蛋黄,洒下它热烈的光芒。
久违的温暖。
街道能很快让人认清事实。整个城市都建立于水上。道路由接连不断的荷叶铺成,复杂而崎岖,能看见零星几个来往的行人,踩着一片又一片的荷叶行路。
荷叶路间时常会有许多如同林木树立的莲花。虽然是莲花的形状,但颜色是浓墨般的黑,像水墨画的莲,但撒了整瓶墨在莲瓣上。
颜何回头看自己出来的地方。果然,是一朵黑莲,她此刻正踩在荷叶上。荷叶厚度大概有两个她高,她站在荷叶底部延伸出的一块小荷叶上。小荷叶还有一圈卷边,像围起栅栏的庭院。
此刻荷叶空出的门已经合上,叶的每一处脉络都自然紧衔,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破过个大洞。
真是神奇。
她按照自己开荷叶门的方法,叩击三下荷叶卷边,荷叶卷边如同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