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跟你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比较好。”
沉默过后。
“好的,那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再见。”
“再见。”
秦青挂上电话,站在原地没有动。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在那个连坐磁悬浮列车都需要中,漆黑冰冷的夜幕下,只穿着单薄t恤的少年握着黑了屏的手机,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膝头,从压抑的抽泣到痛哭……
他的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被发问的黎萍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成原来那张严肃得不近人情的面孔了,语气平淡地说:“自由学院的规矩是什么样的,学生比教师更清楚。”
平时把他们视为空气,现在被打了才喊院长,以为自己是学生就可以对教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谁没个脾气?
更何况黎萍云此时产生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她感觉血液在燃烧,心海澎湃,她看着秦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挺拔骄傲的身影,这个少女的模样还是三个月前的那样,五官精致漂亮,但因为没有什么表情、气质冰冷而显得不好相处,颇有一种高岭之花的傲气之感,如果不是她的衣着打扮彰显她的家境底蕴都只是平民水平,还以为她是个千金大小姐。
可此时,她才终于看到她的身姿挺拔如青竹,漂亮的黑眸是沉静而坚毅的,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特有的浮躁、不稳定和愤怒,只是因为过于专注自己才显得对别人那么淡漠,如同一颗反射着冷光的的威严。
黎萍云联想到了军人。于是她体内的军人的血性也燃烧了起来,天知道她多想把这些无法无天的学生抽一顿,抽到他们不敢再嚣张为止!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纪律!什么叫尊重!什么才是真正的有尊严!
黎萍云心里在尖叫,抽!抽醒这群小王八蛋!不要停!
黎萍云心潮澎湃,面上却还能保持原样,一副自由学院的事不归教师管的样子,只是让其他教师去叫校医院的人过来,把伤患抬走。
于是秦青便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总裁有点儿无聊了,低头把脑袋伸到秦青的肩上去,一双又大又亮仿佛还有些水润的大眼睛瞅着她,秦青便面无表情地伸手抚摸着它的头,好像刚刚连射两人,叫人皮肉开花,鲜血直流的人不是她一样。
自由学院虽然没有真正一个学校该有的模样,校园暴力也随处可见,但是到底也是有眼睛盯着,还真没有人敢拿着刀子去砍人杀人,而且也是不被允许的,像秦青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让人血液迸溅,还站在那里一副不把这些当回事的冷静模样,让人感到咽喉干涩,心头生怵,生不起勇气出声。
下面宁若夏惨痛的嚎叫声渐渐小了,她急促地呼吸着,唇瓣疼得剧烈颤抖,看着□□她大腿的箭竟是那么粗的后,瞳孔更是一阵颤动,感觉更痛,心里也更恨了,在整个自由学院的眼皮子底下,在墨兰那个贱人面前,她被这样对待,丢尽了颜面……
“还有没有人管了?还有没有人管了?!”宁若夏夹着疼痛的吼声响起,她的通红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一些学生会成员,见他们都被镇住,不敢轻举妄动,气得受伤的大腿更是咕噜咕噜直冒血,有些疯狂地推着她身边的人,“去,去叫蒋非!把蒋非给我叫过来!蒋非!蒋非!”
早在宁若夏喊起来之前,就有人预感到有不得了的状况发生地去找蒋非了。
“蒋非!蒋非!”墨兰按着蒋非的独栋别墅门铃,好一会儿,门上的可视对讲机里才传出一道略显缓慢还带有睡意的声音。
“说事。”相当不悦的语气。
“出事了,有个疯子,你快出来!”
“……嗯?”
蒋非睡眼惺忪,穿着宽松的棉裤,趿着一双人字拖,在墨兰的催促下,慢吞吞地走到操场的时候,就看到本该整整齐齐摆成方块形的座椅早就东倒西歪,年纪大小不一的学生们也是零零散散分成了多个团体,其中的一个团体中正是宁若夏,她已经被医生和护士抬到担架上,匆匆忙忙地从蒋非身边经过。
看到蒋非,宁若夏喜极而泣,哪还有先前的刁蛮,委屈又可怜地喊着:“蒋非,你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好看!”
蒋非的眼睛却落在宁若夏插着一支箭的大腿上,脑袋跟着转了一小圈才收回来,一边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边扭头看向台上,蓦地就对上一双沉静乌黑如宝石的眼眸,脚步一顿,打到一半的哈欠也顿住,原本还惺忪的双眼微微一睁,整个人清醒了起来。
“蒋非!”
“是蒋非!”
“蒋非来了!”
“看她再嚣张!妈的!”
于此同时,那些学生们终于看到蒋非了,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的安静氛围被打破,一些人就跟跟老师告状的小学生一样,冲到蒋非面前,义愤填膺地指着秦青,控诉她做的一切不可理喻的事,“这女人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家里一穷二白,三个月前才入学,竟然妄想当会长,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用箭射了曹森和宁若夏,简直是目中无人!”
话说着,眼里明显有着等着蒋非收拾秦青的幸灾乐祸和期待。
秦青看着蒋非,还是那副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