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穿越重生>曲尽星河>一百零六节 土鳖分量

若今日回去准备名刺,只能改日再来,改日来仍是先投贴,见与不见要另候它日,李虎自是不肯按这个路数跑趟趟。

他在和尚这儿借来纸张、笔墨。

和尚这儿没有的红面硬皮贴书,由健威去寺外宝钞香烛铺子上找。

拜帖找来还需要点时间,李虎为节省时间,要先作留书,四处张目,看不到可以趴下写字的地方,又要请老僧挪挪,借用他那案子。解卦的老僧整日接待,见惯各式各样的人。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寺内香客太多,各类人物齐全,嗜癖的也罢,难缠也罢,头脑混乱的也罢,从不见一人给他借解卦的桌面和蒲团……想说自己还要解卦不能借他,又怕得罪他,不由得往耳房珠帘中看去。

不管他起不起身,李虎都已经挤坐在他旁边。

老僧无奈,只得欠欠身,向一旁不知是好奇凑热闹还是要算卦围上的香客致歉……道谦的话还没说完,逢毕想着李虎写的内容需要保密,自作主张搀他去一旁,口中说着:“老爷爷你让一让,爷写完就还你。你放心,我们要它也没啥用,用完真的还你……你正好歇歇,说一天话也挺累的,四处走走,舒活一下筋骨嘛。”

这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老和尚坠着屁股抗拒,却仍被拖出来,施暴大汉逢毕自知理亏地笑着,嘴里不停说着哄人的好话,却哄得不是那么回事,香客们渐渐从四面八方围来观看,殿内上香的仪式不知不觉停止。那走远又转回来的几名女子吃惊看着,尤其是那五小姐,柳眉拧簇,两眸圆溜溜睁着,粉瓣瓣一样嘴唇皱如樱桃。

渐有人感到不可思议,不由回头朝佛主看去。

和尚们几乎能猜到香客的想法:佛主注目之所,二少年怎敢唐突?

但是他俩就敢了。

义愤逐渐积累,一触即发,只是有些人不敢发,非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好呼止,终于与那五小姐一行的老夫人突然喝道:“佛主在上,你二人怎生大胆?”

李虎头都没抬,怎么称呼达摩,怎么自称,该报什么官爵族望,找达摩什么事情,怎么说,这都需要细细斟酌,不但费笔力还费脑力。

逢毕信口回答,笑道:“自然大胆,不大胆怎算伟男儿。”

他身体熊伟,手扶短刀,佛前环顾,虽未树威却威风凛凛。

是呀,不大胆?

何敢率从骑八百余,深入万千敌营,虎口拔牙,追逐天子横扫千军?

珠帘内耳房中显得狭促,虽为首僧人不作言语,但一干从人皆已难忍,目光炙热,随时准备护法。

有人轻声说:“尊者。此人太无礼了,不如我唤护寺僧人,将他乱棍打出。”

然而那为首僧人却露出自得之笑,道:“要是乱棍也打他不去呢?少年英杰,佛前失仪亦作别论,借案挥毫,且看他作何文章吧。”

外面的老夫人却不依不挠,厉声道:“信不信我唤人来把你二人拿去京兆尹?”她为和尚壮胆说:“你们只管上去赶开他俩?我看他敢干甚?”

殿内的几个和尚被迫上前。

他们瞅着逢毕,眼看变得杀气腾腾,尤其是那右手,搭在短刀之上,生怕触怒他行凶,又不敢异动。

李虎只好抬头,安慰说:“你们该拜佛拜佛,小子借了案子笔墨,并没有对你们佛主无礼,也不会打搅,且融让一二。”

他不说话,五小姐不觉得气,他一说话,那五小姐就气愤。

她大声嚷道:“你们佛主?既然是我们的佛主,不是你的佛主,你来干啥?两个土鳖,真的不怕佛主降罪吗?”

若在往日,李虎和逢毕定然长笑一声,让他们唤他们佛主出来,看看能怎么着自己。

但今日不行,找达摩呢。

李虎好言好语劝她:“佛主无嗔,自是不会责难……你们且容忍片刻,我很快就好。”他不再说话,只是执笔的手飞速晃动,有点下笔入神,笔下龙飞凤舞的感觉。

健威未归,手书已成。

李虎捧起别立,哈气吹墨,轻声道:“好了好了。”

老僧也连忙说:“好了好了,诸位不要生气。施主也就借个案子,不能算对佛主无礼……”逢毕也知道二人惹了众怒,帮腔说:“对。对。不算无礼。只是拉了老爷爷起来,帮他站起来。”

五小姐冷笑说:“你那是拉吗?你那是拽?拽牲口一般,你当我们都眼瞎呢。”

李虎抬头看看,也就是他一家难缠,更觉得他们也不是维护那老僧,维护那老僧,能拿抓牲口来形容?

他淡淡道:“怎知我不是佛主拿来试你们的?入相啦,嗔啦。”

接连说“嗔”,把老夫人惊着,老夫人觉得自己是嗔了,连忙扭头闭目,一手抚胸口,一手念念有词,应是在向佛主恕罪。

老僧叹气,轻声道:“原来施主也是读过佛经的人,怪不得佛主惜爱您呢。”

李虎愣了一下,飞快转笑,把吹干的手书交予逢毕折叠,正要说什么,健威已经回来,拿了拜帖用的纸张,气喘吁吁。李虎招手,等他到了跟前接过,就又跪坐在老僧身旁,老僧连忙递来笔墨,眼神再次朝一侧的耳房看去,李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接过笔,笔尖摁在拜帖上,写道:“东夏中府都帅后将军虎山侯博君雅量帐下牛录官李二蛋拜,为君上谒。”

面前牛逼哄哄的少年,竟然大名“李二蛋”。

老僧“噗嗤”一声笑出声,却又记得“嗔”,强忍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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