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今天怎么带了这许多铁甲兵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杨邺简直目瞪口呆,对夏小桥的厚脸皮又有了新认识。
“嘿嘿!谁让山长大人心系天下呢?我就知道您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赤水城百姓受苦的……”夏小桥笑眯眯地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哼!我还可以选择闭上眼!”跟夏小桥混久了,严肃的山长大人也开始变得逗比了。
听到他这句幼稚赌气仿佛三岁稚童的话,一只脚踏进门槛的杨鲴差点儿没栽个跟头!他严肃刻板的父亲大人呢?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山精鬼怪附体了吧?
“鲴儿。”
“鲴师兄。”
“父亲大人,小夏。”
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杨邺便将夏小桥有意招揽他暂代赤水城城主一事简单说了一下,其实说是暂代,以杨鲴的本事,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等到西南诸城平定,一个郡守的位置是跑不掉的,夏小桥之所以现在让他“暂代”赤水城城主的位置,想必心里也有意让杨鲴先在赤水城打下根基,往后直接就任郡守就名正言顺了。
“这……”想到自己当初辞官的时候,发誓此生再不入官场的事儿,杨鲴有些犹豫。君子重然诺,他这样岂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这有什么?你当初辞官,发誓再不踏入北越官场,现如今北越已然灭国,你还年轻,正是报效国家、造福黎民苍生的时候,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岂能如此犹豫不决?”
父亲大人您真是跟着小夏师弟学坏了……杨鲴竟无言以对,一时间觉得自家亲爹真是被夏小桥这个厚脸皮给带歪了。
“鲴师兄,听说您当初之所以辞官,就是因为看不惯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欺凌百姓为祸苍生,现在北越皇室已经不在了,可是,这天底下的黎民百姓却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放眼天下,您真的忍心看那些无辜百姓,重新落入那些世家豪强手里,成为权势和战争的筹码吗?”
“我……好吧!我跟你走!”杨鲴咬牙。他如今也不过将将四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年富力强的时候,原本按照父亲给他的规划,这个年纪,不说封侯拜相、位列三公,起码九卿的位置是没问题的。谁知道姜氏皇族自己作死,堂堂皇室,竟然做出陷害忠良这等丑事,杨鲴实在不齿与这等人为伍,愤而辞官,随后就一直在南书院执教。
可是,不得不说,夏小桥有一句话确实戳到了他的死穴,无论皇族还是豪强有多该死,那些挣扎在乱世中的黎民百姓是无辜的,如果他没有这个本事便罢了,可是如今,夏小桥他们,已经将西南边陲几个重镇都打下来了,万事俱备,只缺他们这样有过安民官经验的人,他要再扭捏着不肯松口,那就是品德问题了。
和夏小桥约好两日之后出发赴任,夏小桥将早就准备好的委任状,还有他特意留下来的一支三十多人的铁甲兵,一起交给了杨鲴。
“你小子,早就猜到我会答应?”杨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知道鲴师兄就算忍心看我笑话,也不忍心看赤水城的黎民百姓受苦的。”夏小桥笑眯眯地示意旁边的侍卫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也顺手塞到他怀里,那重量,差点砸得杨鲴一个趔趄!
“这是何物?”
“我命人将陵城和青城这两年来所有深受百姓欢迎的新政策,还有一些修改过的政策都誊抄了下来,师兄你带过去,西南边陲要锻造成一方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首先就要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百姓安,则西南全境安。”
“说得好!为兄定不负所托!”杨鲴哈哈大笑,如获至宝地抱着那个超重的大包裹回去了,旁边的书童想替他拿着他都不肯。
“哈哈!你师兄他们,早就眼馋你那些稀奇古怪偏又特别受黎民百姓欢迎的新政策了,原本只是找了些旧的告示研究了一番,现在有了你这些东西,只怕他今天晚上要彻夜不眠了。”杨邺大笑道。自家长子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但凡对黎民百姓有益的事情,简直比圣旨还要管用,要不是因为他作为执教在学院的安利,那些学子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夏小桥给勾搭走了。
“那感情好!鲴师兄研究得越透彻,赤水城就会越好,百姓们也会感激他的。”
“呸!他做这些若是只为了‘百姓感激’四个字,老夫早就打折了他的狗腿!”杨邺一瞪眼。
夏小桥:“……”好吧!鲴师兄那两条要是狗腿?您这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