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披甲配刀的边军带着一千余人州军很快便封锁的郡守府和郡府衙门两处重地,甚至在那支押着五百州军的边军入城之后,顺带着将这五百州军分散着把守在四处城门,入城之时,在城门口时那位提矛将军便冷笑着开口,“要是放出任何一个人出城去了,老子就拿你们的脑袋当夜壶使。”
五百名州军士卒不敢有丝毫异议,这提矛将军的脾气实在差到了一个极点,下山途中,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孙威自持身份不低开口向要水喝,却被这提矛将军一矛打在后背,武艺冠绝整个永秀郡军伍的孙威当即便大口吐血,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至于那个中年文士更是全程无语,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陈世走出小院之后便在城中某处客栈去请那名其实官职不高,但确实身份吓人的中年男子,他是疏谏阁的一名五品官员,虽然官职不高,可谁都知道疏谏阁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三省六部制是承袭大汉王朝旧制,而偏偏这疏谏阁却是大楚首创,而且是直属于宰辅大人直接管辖,整个朝野除去皇帝陛下之外,便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对其实施管辖权,当年宰辅大人没有提出新政之时,这个疏谏阁便是所有大楚官员都想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去的地方,不过因为吏部对其无管辖之权,所以任何官员想要进入疏谏阁的途径便只有一个,那便是宰辅大人亲自挑选,而宰辅大人这入住疏谏阁二十年来,一共便只招入过四十余位官员,而这几年也只有寥寥三人而已,这个现在被派到永秀郡的男子也就是这三人之一。
陈世久居军伍,不知道陵安朝堂变幻,也仅仅是知道这个叫苑文庭的中年男人前两年才是庆州一处郡府的郡守大人,只因为处理了一桩大案子之后便被宰辅大人直接宣入疏谏阁供职至今,而宰辅大人这二十年也是第一次从陵安之外招录官员进入疏谏阁,这件事当时还在陵安引起了不小动静,因此陈世知道也不足为奇,不过至于其他的,陈世便实在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涵了。
那位穿着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随着陈世走出客栈之后,陈世便牵马和这位大人步行前往那座州府衙门,苑文庭看了一眼陈世,呵呵笑道:“陈将军,我可是听说你带人把那郡守府和州府衙门都给围起来了,这可不符合大楚律啊。”
陈世笑了笑,“事急从权而已,苑大人是疏谏阁的,正是在推行新政,当不会是那群老古董的想法。”
苑文庭点点头,放缓了脚步,轻声感叹道:“这些人想杀我,我也不是泥菩萨,自然是有些生气的,出陵安之时,宰辅大人再三交代要好好调研这新政成果,不过现在依这情形来看,这个地方可是一点都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啊,不然怎么一听说我来了,那吴文举就要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
陈世不置可否,只是想着这朝堂的事情实在是要比这军伍之中要复杂的多。
苑文庭转过头,开口问道:“陈将军,宰辅大人新政中的保马保甲两法对征东边军可还有些好处?”
陈世点点头,开怀笑道:“省不省银子我不知道,反正那马匹可没以前死的多了,以前军伍之中自己养马,十匹幼马活下来能有六匹便是算作不错了,现在改用民间养马之后,马匹的死的少了,到时候等到了合适的年龄再训练一番便可服役了。”
陈世皱了皱眉头,“不过到底还是比不上北边的大马。”
苑文庭笑意醇厚,只是看着前方,均输、青苗、农田水利几法便是宰辅大人这些时日最看重的几项新政之一,其中光是农田水利一项,宰辅大人便让户部拨下银子不下百万两到各州郡县兴修水利措施,可他这一路走来,哪里看到什么水利措施,毫无疑问,这笔银子只怕是又进了这些大小官员的口袋里了,所以这些人在听说他要来之后才想出 ren灭口的这等下策。郡守吴文举其实早在他安然无恙踏进这永秀郡城的时候便已经被人宣判了死刑,不管他有没有起什么其他心思,还是后台有多硬,光是吞了那笔银子这件事,宰辅大人便不会留什么情面,新政到现在还没杀什么人呢,碰上吴文举,正好了。
史书上记载的新政变法哪次是不流血便成的?
两人穿过几条街道之后来到那气象恢弘的郡府衙门之后,苑文庭踏上石阶,站在门外,看着里面那匾额上写着的清正廉明四个字便觉得有些好笑。
陈世忽然开口笑道:“还好老伍聪明,叫人把守住了城门,不然都不知道今天要跑掉多少大小官员。”
苑文庭走进大堂,坐在平r该是郡守吴文举的位置上,这才淡淡开口说道:“起了心思跑的都不可怕,可怕的便是那些不跑的,他不跑便是觉得不怕,既然不怕定然有些底气所在,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点,大楚的世家门阀实在太多了,盘根错节,好多事情都不好处理,就算有胆子处理,处理起来也会遇到太多阻力,这才索性把整个一郡大小官员都连根拔起,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阻我,陈将军,劳烦你把那些官员全部押到此处来,另外还请些老百姓进来,我今日要好好问问这些尸位素餐的同僚,可有愧。”
苑文庭说到同僚二字的时候,咬了咬牙。
陈世点头,领命而去。
郡守府中,那个一知道有队边军进城的郡守吴文举当即便觉得不对,收拾了府上的金银细软之后就又得到消息说是城内的州军都向着这郡守府来了,便更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