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选看到众人拥着郓王,就算是他不识郓王,也能猜的出几分来,他恨恨松开太子赵桓的头发,松手之际都不忘推了赵桓一把,看上去火气极大。
纵然赵楷和赵桓争夺皇位,是敌手,但是总是自家兄弟,看着赵桓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就亲自走了过去,伸手扶着赵桓站起,然后向傅选不悦的道:“你是何人属下,难道没得上峰的命令么?”
赵楷还是因为看着他擒获太子有功,才没当场发作,只是言语之中已经很不客气了,傅选还没说话,跟着进来的金统大急忙冲出人群,将傅选挡在身后向赵楷行礼道:“在下管教不周,还请官家恕罪,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赵楷冷冷看了金统大一眼,转过头来向跟随的人道:“去找个地方给定王洗干净脸,换件干净的衣服。”
金统大看赵楷这么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向傅选道:“还不快着给定王赔礼道歉。”
傅选看了赵桓一眼,愤声道:“金老大,王老三好好待他,却被他刺了一刀,只怕已经……”金统大大吃一惊,急道:“在哪里?”
傅选道:“在后殿。”说着带着金统大向了后殿而去,任他郓王官家,全都不在意了。
跟在后面的方进石也跟着金统大一起到了后殿,只见景王府一众人等全都在此,秦敢开扶着王度先满目的悲痛,王度先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身前身后鲜血一大滩。
金统大快走几步,冲过去扶着王度先,只见他双目紧闭,早已没有了气息,他是后腰中了一刀,金统大和傅选秦敢开都是悲痛万分,他们几人虽然平时也暗地争斗,可是斗的久了,感情却好了起来。
王度先比起秦敢开和傅选,为人更稳重心思更细密,却不想先二人而去,方进石想上前去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说才好,这景王系都是他一力向景王赵骇力陈利弊争取而来的,王度先的死,他肯定是有责任的。
金统大悲伤了一会儿,站起来道:“此地已经事了,我们这就带上王老二走了吧。”
他抱了王度先的尸身,和景王府的一众人等,并非走皇城大门,而是又重挖开的地道中撤走,方进石想了想,还是没有跟着金统大一起回去。
他带着刘浣青又回到仁寿宫的前殿,只见郓王赵楷和大队拥簇者全都不见了,高宠竟然还在,他一直在等方进石,他看到方进石从后殿出来,就走过来道:“有人说官家在大庆殿,郓王领着人前去大庆殿了。”
方进石道:“你怎么不跟着去?”
高宠道:“我在等你。”
方进石上前去拍了拍高宠的肩膀,然后一笑道:“此时多跟着郓王,自有好处,你没看那些个大将军大学士们寸步不离的。”
高宠道:“你呢?”
方进石道:“我有些困了,想回去睡觉了。”
高宠道:“我也不去,我要去找嬛嬛,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很是担心。”
方进石道:“她不会有事的,郓王约束行事的军队,后宫谁也不敢放肆。”
高宠道:“我找人问问。”
他告别方进石离开这仁寿宫,自己亲去找人询问,方进石看高宠走远,向刘浣青道:“虽然此时大庆殿必然精彩绝伦,但我好困,实在不想再去看了。”
刘浣青道:“那怎么办?”
方进石道:“回去睡觉了,天都快要亮了。”
他带着刘浣青从皇城里出来,一路上戒备森严,经过多次盘查才到了大街上,方进石发现,此时连个代步的马匹车辆都没有了,他甚至懒得去找郓王一派相认识的去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就带着刘浣青走路回去。
这皇城离他们家还有很远的路程,两人又折腾紧张了一夜,走的好不辛苦,刘浣青年纪小又没吃过这样的苦,走到半道上就走不动了,蹲下来不肯起身,方进石只好道:“不走也不行了,难道要我背着你。”
刘浣青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他的身后,方进石弯下腰背起她,自嘲道:“当人家姊夫,又辛苦又劳累,不容易啊。”
刘浣青在他背上低笑道:“当人家小姨妹难道容易了,还要给人家抱给人家亲的。”她丝毫也不避讳这男女之间的一些亲热的事,张口就说,方进石却给她说的无言,不敢接她的话,只是默默走路。
刘浣青等了好久,不见他开口,就问道:“怎么了?”
方进石只好道:“没什么啊。”
刘浣青道:“那你为何不理我的话?你怕了?”
方进石闷声道:“我怕什么?”
刘浣青道:“是了,今晚那么危险,那么令人绝望的时候你都没怕过,你会怕什么,我一不会给四姊讲你欺负我的事,二不会想着要嫁给你,你更没有理由害怕了。”
方进石停了下来道:“今晚那个时候……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赔不是,你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
刘浣青柔声了道:“我明白,男人在那个时候,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以前我总觉得你是我几个姊夫中最胆小最窝囊的那一个,现在我不觉得了。”
她小小年纪,能说出这样理解人的话来,方进石终于得到她的一句真诚的称赞,快要感动的哭了,他把刘浣青从背上往上托了托道:“能得到你这样一句评论,比当多大的官都强。”
刘浣青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不会想着嫁给你?”
方进石道:“问这个做甚,你还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