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
季天泽一身狼狈,狠狠瞪了钟晚樱一眼,干脆关了浴室门开始洗澡。
“四点半了。”钟晚樱看了眼时间,又撩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真是敬业啊,还不走。她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房间我也给你开了,你自求多福,我先走了。”
季天泽探出半个头,见她提着包就打算离开,季天泽一边擦着刚洗的头发一边快步跨至门前拦住她,“喂,你怎么能走?”
钟晚樱抬头看他,莫名其妙,被狗仔围追堵截的又不是自己,怎么不能走了?难不成这一天假都要耗在这儿吗?
“你走了我怎么办?”
钟晚樱满脸都写着关我屁事。
季天泽用食指指着她,似乎准备发作,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忍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你脑子是不是移植的啊!现在房也开了,你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我被人堵住,你以为你有好果子吃吗?你以为那群记者是吃素的啊,你就说说,这房是你开的吧?不想被曝光就乖乖呆在这里,你敢走试试看!”
去你丫的,你脑子才是移植的……
钟晚樱算是明白了,他这是要死还想拉个垫背的啊。自己真是被那部玛丽苏神剧洗了脑才会圣母心泛滥来帮他,这个人简直无耻!
见提前离开无望,钟晚樱转身不再看他。
季天泽回浴室继续洗澡,吹干头发,折腾了半个来小时才出来。
这半个小时期间,钟晚樱时不时撩窗帘看一眼楼下,但同行们非常执着,大有不采访誓不罢休的气势。
这也不能怪他们,谁叫季天泽窝在剧组老不出来?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采访机会大家都不肯放过啊。
“钟晚樱,过来。”从浴室出来的季天泽朝她勾了勾手,钟晚樱斜眼瞧他,并不挪步。
“你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吧?”
当然不想,明天还要上班呢,而且还没吃晚餐。
钟晚樱走到他面前,双手插兜,“说。”
“态度这么差,嘁。”季天泽垂眸看她,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起了吊人胃口的心思,他与钟晚樱错开,闲闲地躺到床上,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钟晚樱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她抬脚踢了踢床,“你到底想怎样?”
季天泽还是不理她,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
钟晚樱深呼吸了一口气,要冷静要冷静,可是真的没办法忍了,这个祸害!
她越过季天泽拿起另一边的枕头,朝季天泽按去——
季天泽没有防备,被她闷了个正着,在枕头下艰难地叫喊,“要死了你!谋杀……亲夫啊……你……唔……”
他说完这句,钟晚樱又使了两分力按了按,整得差不多才甩开枕头。
钟晚樱松开的瞬间,季天泽竟还有余力猛地坐起,钟晚樱本想着趁他没恢复喘口气,未料季天泽的报复来得这么突然!
季天泽一把扯过钟晚樱的手,把她甩到床上,翻身压着她的双腿,一只手钳制住钟晚樱想要挣扎的两只爪子,将其固定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撑着床。
钟晚樱挣扎不动,季天泽才有时间开始喘息,“看不出你反抗欲还挺强烈的啊,你这在抗/日时期就是妥妥的反/动派啊你,看着文文静静秀秀气气一姑娘,怎么动不动就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呢你。”
“季天泽你简直是个臭流氓!”钟晚樱尝试着想要推开他,却发现除了嘴巴哪哪都动不了,脸涨得微红。
“流氓?”季天泽凑近打量着她的脸,不怀好意地勾起坏笑。
钟晚樱想故技重施用膝盖顶他,可腿完全屈不起来。
看到季天泽越来越放大的俊脸,钟晚樱一闭眼就想来个出其不意,用头撞他的鼻子,鬼知道季天泽突然微微往下偏了偏头——
“砰!”
头是撞上了,鼻子也撞上了,可为什么连嘴也撞上了?!
钟晚樱没睁开眼,可觉得头疼鼻子也疼,牙齿也微微发麻,好像还有点儿血腥味……软软的……
她瞬间清醒,睁大眼睛,季天泽也是睁大了眼睛,四目相对的距离太近了。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几十秒,季天泽贴在身上,能感受他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咚、咚、咚……
“!——”
季天泽突然松开钟晚樱跪坐在床上,一脸痛苦。
趁季天泽失神,钟晚樱屈腿偷袭成功,气都不喘迅速爬下床离季天泽离得远远的,她捂着胸口慢慢滑坐到地上,这才看到季天泽的上嘴唇被磕破了一块,有血。
在钟晚樱想趁机先走的时候,季天泽的手机响起铃声。
其实这一下不如在浴室时撞得痛,季天泽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见来电是傅光延,直接点了外放。
“在星城吗?要不要喝一杯。”电话那头的傅光延听起来心情很好。
季天泽忍着余痛问道,“你在哪?”
傅光延:“我在开车,刚下绕城高速。”
空气突然静默了两秒。
季天泽与钟晚樱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讯号。
“来风睿酒店吧,我在酒店五楼的ktv等你。”说完季天泽按了挂断,不给傅光延追问的机会。
刚刚还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钟晚樱挑开窗帘看了一眼楼下,“我知道风睿有两个侧门,右边的门离我停车的地方很近,但那里现在肯定有记者蹲守。”
钟晚樱转头看他,继续说,“等会我先下去,傅光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