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兵械一看便是军队中的东西,不仅有刀枪弓箭,还有不少重型盔甲,那可不是一般山贼能有的。
难道是打劫了军营得来的?
她转念一想,就有□□分肯定,这个石洞的秘密阿爹当是不知的,否则不会将这般重要的石洞屋子给她住着。
另外,山寨中虽然有几位武艺精湛之人,但大部分原先都是普通百姓,连把正经武器都没有,在此地占着地势的便宜,或许还能与正规军斗上一斗,而若是抢劫军营,却是没这个能耐的。
就她所知,如今山上有正经兵器的人,包括她爹和几个头领管事在内,也不到五十个。
其余的壮汉能拥有一把柴刀已经算好的了,大多数人的武器只有棍棒,或是在棍棒上绑一把菜刀。
当初她看到这些不伦不类的武器时,差点没笑得肚子疼,可这就是事实,铜铁之器对于百姓而言都不是易得的,一直都是管制品。
她举着油灯,在洞内转了一圈,对兵械的数量大致数了一数,发现这里的刀枪弓箭,给山上六百多的壮汉每人配上一件,还绰绰有余。
而假若阿爹知道这里的兵械,岂会不给山寨的人武装起来?
阿爹占了这地盘不过三年多,难道这里是以前的山匪夺来的?
但又一想,感觉也不对,若以前的山匪这般凶悍,连军营的兵器都能抢来,又怎么会被阿爹他们取而代之?难道她小看了阿爹和山上的叔伯们?
想了半天,齐静姝还是各种疑惑不解,便不再执着了,这山洞里的事还是先告诉阿爹一声,到时由他操心去,她如今不过一小豆丁,能干什么?
唉,若不是这里藏着的兵械太过重要,她还真想把这地方当做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基地,藏点私房钱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她的私心和特殊爱好总不能耽误了大事,这点大局观她还是有的。
等找回之前扔进来的两支金钗和一只银镯,她便托着油灯,返回床底去了。
将金钗和银镯重新放回红绸包裹,拍掉上面沾染的灰尘,想了想,还是将它放回了那只楠木箱。
张水生和张大力是一对堂兄弟,一个十五,一个十四,是穆娘子专门指派了看着齐静姝的,至于为何让两个半大少年看着她,原因倒也简单,只因这山上女性极为缺乏,尤其是年轻女人。
这是一个阳盛阴衰的山寨,山上许多壮丁都是光棍,连她阿爹,山寨的寨主,也是光棍,她娘据说是生她时难产去世了。
而穆娘子又嫌弃山上年纪大的婆子说话做事粗鄙,最后挑选了张氏兄弟是因为他们读书识字,看起来斯文有礼。
而且张氏兄弟中的张水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稳重可靠,这才让他们在她忙的时候看着齐静姝这个混世小魔头。
等齐静姝在屋内呆了老半天,出门时却还是穿着那身脏衣服,这让张氏兄弟看了很无奈,知道今日定要被穆娘子说叨了。
倒不是她不想换身衣裳,虽然她才三岁多,但穿衣吃饭这种事她自然都能自己做了,只是衣服都被穆娘子锁在木箱里,她拿不到啊。
张大力看着她白嫩的小脸上粘了一道污迹,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一块素绢手帕,小心地帮她擦拭去。
“咦!大力啊,你这块绢怕可是哪位姑娘给你的,你可别瞒着我啊?”
还别说,张大力这种年纪的大男孩对这种话题最是敏感,被这么丁点小的女孩子老气横秋地打趣,忍不住就脸红了。
他弯着身子,不客气地用一只大手就抓住齐静姝那两只灰扑扑的小爪子,用手中的素绢帕将两个小手擦干净了,这才带着些许羞愤道:
“大小姐,你可不要再去听那些婆娘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那些婆娘们糙着,话里藏着污秽,你可不要学了去。这帕子还是穆娘子给的,我和水生哥都有。”
一听不是什么姑娘家给的,齐静姝便歇了那八卦之心,无趣地撇撇嘴。
就在这时,山寨议事堂那处传来一阵喧哗嘈杂声。
“咦?那里出什么事了?我要去看看!”
齐静姝收回擦干净的小手,推着张大力往外走,而张水生只得在后头跟上来。
她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看,便知道了喧哗的原因,原来是几个壮汉簇拥着五位妙龄女子正从崎岖的山道上攀爬上来。
山上少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一下子来了五个,许多人都跑来看热闹。
只是看情形,这几个女子的状态都不好,要么神色恍惚,要么眼睛红肿着,头发都有些散乱,衣着也不甚整齐。
齐静姝心中一咯噔,不会是真抢了山下的良家女来了吧?
看到自家阿爹此时正站在议事堂旁边的草堂下吩咐寨内事务,忙跑上前去。
“爹,你从山下抢了女人来做我后娘吗?”齐静姝扯住阿爹的衣角,仰着脑袋质问。
齐晋磊弯腰抱起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是听了谁胡言乱语,没这回事,我们山寨从不抢女人,等他们上来了,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那几个壮汉带着那五名女子来到草堂下,其中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上前道:
“寨主,这几位便是一个半时辰前救下的女子,我给了她们些易携带的财物,放她们离去了。没料她们几个走了一段又回头,说是天色将晚,先上山住上一日,兄弟们可没人强迫她们!”
“是啊,她们也都是可怜人,我们山寨的人可不是那等q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