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客之举?
程知眨眨眼,哦,近来对这个词有点敏感。
这位仁兄,你是几个意思?
程知心下飞速地梳理了一番,刺客这档子事儿,只有周诩那边,还有文蓁知情。
文蓁行事,自有分寸。口风很紧,思虑周全,这等事情不至于从她那儿捕捉到什么影子。
而周诩,行刺客之举,谋害兄弟,无论事情成败,都是要牢牢捂住的。这事儿本身,既不用他动手,也不用他安排,当日在场的,也不过就只有周诩本身。按理,也不至于泄露。
那么,换一种思路。
以非常之法,行非常之事,误以为刺客之举?刺客之举是什么样的?悄然入府,趁其不备?……
这般,……,周谦或许…是指自己会武?
这也能讲得通。
……
再来,自己会武这回事儿,又有多少人知情?
武技的话,自己拢共展露过这么几回。
第一回,杀李烈。不过,那时候只是凭借身法,出其不意,严格讲来,并不算。
第二回,见胡荣,显轻功,编故事。
第三回,是与文蓁一起时,灭杀手。
第四回,依仗内息,震慑周诩。
第五回,夜闯玉香阁,同杜玉交手。
那么,算起来,真正知晓自己武艺,有胡荣、文蓁、周诩、杜玉、晏五,晏府部分武者,周诩部分手下。
这其中,周谦最有可能的消息来源,是晏府那边,以及周诩身侧。
只是若是晏府那边,白云观那一路上,见到自己施展武技的护卫,要么是晏五心腹,要么同北胡有关,因着杜玉都有知情参与,那后者可能性更大。周谦想要摸到那一处,想来难度很大。
而周诩身侧,周谦能知晓周诩动向,是有可能埋了钉子。可是,若这钉子都埋进了腹心,那眼下局势又何止于此?周谦又怎么会眼睁睁得看着周诩前来燕北?而后又眼巴巴地追来?总不至于是好玩吧?
……
情况很多,可能性都有。然而,程知心中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
再眨眨眼,是了,这模棱两可的话语,这模糊不清的**,这一本正经的神态,怎么却是同自己,仿佛,嗯,如出一辙?
所以,自己先前许是漏了,还有一处,也是周谦的消息来源。
胡荣来找过周谦,有提及自己,胡荣也是知道自己会武的。那么,他的表情神态,可都是信息。
程知思及此,迅即散开内息。
周谦身侧也有高手拱卫,只是略显寻常,不似周诩上回那般如临大敌。唔,不过周谦身边的人,素质确是不错,贵精不贵多,站位合理,覆盖死角。
所谓千金之子不垂堂,若是周谦明知自己武艺水准,还敢如此,那么,要说他是极度自信,能当场收服自己?还是既是挡不住自己,那就干脆罢了,以彰显气度?
唔,以程知对周谦的猜测,一个潜渊蛰伏的人,一个行事谨慎的人,不像是会不留退路的人,也不太像是会轻易做出破釜沉舟之事的人。
既如此,你虚虚实实,我便做个推手。
……
程知正色,表情严肃,“殿下,礼不可废。纵然事态紧急,傅某直接登门,也不至硬闯。殿下仁慈,不以冒犯,实是吾等福分。”
“……”
周谦正饶有兴致,等待着眼前这人回复。哪曾想,竟是见着这人,正了正神色,正儿八经地答了这么一句…废话。
礼不可废?那你还一口一个傅某?你可是已然没入奴籍?
礼不可废?那也未见你行大礼?直接一个军礼敷衍了事?
我说的,是行刺客之举,你给我解释成登门硬闯?哪个刺客是登门硬闯的?那是军队、土匪,还是杀手、刺客?
当下而言,前者可是高手,身怀武艺,才能称得。而后者,上门闹事的,也算。
周谦这会子倒也不着恼,只是更激起了兴致。
“喔?以小姐之能,哪里需要得,登门硬闯?飞檐走壁,直接入府,不就是了?”
话音边落,周谦边注意着傅徵与胡荣的反应。前者老神在在,垂目倾听;后者欲言又止,飞速瞧了一眼傅徵。
很好。傅徵果真会武,只是不晓得程度如何?
……
程知耳目聪明,眼观八方,自是接收到周谦的注视,以及…来自胡荣的那一撇。
心下扶额,有些哀怨。胡叔,您可是把我给暴露了啊?!
得了,会武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下,身负武力,可是自己的强力依仗。这没什么可瞒的。
周谦这一句一出,程知也就清楚,方才他提及刺客一词,只是偶然。他真正想试探的,可能是自己的武学造诣。
至于这一句,一般疑问句、设问句,这样子的用法,程知再熟悉不过。这人,恐怕,还真是同类呢。
所以,周谦的实际实力,究竟如何呢?且让我看看。
“殿下,我傅家子弟习武,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保境安民,三为抵御外敌,四为诛灭贼寇。飞檐走壁,硬闯私宅之事,除非危及社稷,危害百姓,不然,怎会轻易犯禁?何况是殿下居所?何况是郑司马府邸?”
程知眼尾上挑,轻飘飘一问。
前些时日,自己每夜在燕州城内绕圈,那可不是瞎晃的。一来,是为散功行功,尽快提升内息。二来,是为交换情报,方便接收胡荣消息。这三来嘛,自是为了好好了解这燕州城。
就着傅城、胡荣手上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