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烟搂着才得到的新宠, 正半躺在舒适豪华的马车内,享受少年微垂了睫毛, 有些青涩的用口叼着葡萄, 喂过来的艳福时,却不想马车晃动, 猛的一撞, 让少年撞到她的下巴, 痛得赵凌烟直接一脚将少年踢开。怒不可支的拿起放在旁边的鞭子, 便一掀车帘,跳下车去。
“谁敢跟我赵家抢道?!”
一句“赵家”出口,使得原本见出了乱子, 正围在周围指指点点的众人,顿时担心惹事上身的退开好几步, 就怕被赵凌烟这个恶霸看见迁怒。
但赵凌烟对于众人带着怒气的惊恐视线,竟觉得意。一挥手上鞭子, 抽得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后,朝另一辆马车看去。见车夫还坐在马车边,动都不动一下, 乖张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 举起鞭子就朝车夫临头挥下。
“看见本小姐居然还敢坐在那儿?!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众人惊呼中,眼看着这一鞭子就要甩到车夫脸上,抽得对方皮开r绽, 血r横飞时, 却没想到车夫微微偏头, 一把抓住了挥到跟前的鞭尾。利落得让旁人都想不合时宜的叫声“好”了。
“赵小姐,这是宁王府的马车。”马车车夫不卑不亢,她虽表面上是车夫,实际上却是苏轻从瀛洲出发回汴京时,先一步快马回到汴京的嫡系之一。
按原计划,她们应该和苏轻一路回才对。但路上巧遇智葛和敛淞沧,路上稍做了调整,就分了一半的人马,率先回汴京。避免到时候一百来号人齐刷刷进入汴京,招来诟病,惹得人心惶惶。
毕竟……距离先帝逝去,新皇继位也才过去半年而已。
时局稍微稳定点,要是因为她带了太“多”的人马回来,又起波澜就不好了。
哪怕跟随她回汴京的人,其实都是当初苏轻带出去的那些府兵和侍卫。
所以才有了现在提前分一半人马回汴京的情况。
当然这事先行人马一到汴京,就先到最近才从宫中搬出来的四皇女琛王那里报道,将缘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后请四皇女转告新皇知晓。
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倒是四皇女在转告新皇后,新皇很宽厚的笑着摇头,和四皇女调侃了几句苏轻出去半年,也玩儿也野了等话。但这事也算是在新皇面前有了备案,也没几个人知道。
加上赵凌烟是靠着皇亲国戚和老师相的面子上,得到恩荫的机会,才进入国子监和皇女们一起读书,并能入仕。但现在新皇正事还未完全理清,加之还未正式举行大典,也未改元,所以除了对重要大臣的任命外,其余闲杂都得等到改元后再说。
比如像赵凌烟这样的恩荫世家,现在暂时还是无一官半职的白身而已。
但谁叫她和新皇是亲表姐妹呢,偏偏已封琛王的四皇女也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和赵凌烟这个二世祖碰面的机会。
所以一时间,赵凌烟简直就是老虎太忙,没空管一直在到处惹事的猴子。
气焰嚣张得很。
赵凌烟原本就和苏轻有些旧恩怨,现在又被她府邸的小小马夫,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抓住了她的鞭子,更是新仇旧恨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冷笑一声后,用力将鞭子往回一扯。
哪怕车夫及时松手,但鞭子上自带的倒刺也顿时割破了她的掌心,鲜血涌出,滴落地面。
“宁王府的马车怎么了?!”赵凌烟将鞭子往地上狠狠一甩,抽得地面出现一道白色的鞭痕,光听声音就让旁人忍不住龇牙咧嘴的感到疼痛。而赵凌烟的话还在继续,她竖起大拇指朝后指了指说,“现在撞的,是我赵家的马车,就算是宁王府的马车,也得给我滚下来磕头道歉!”
嚣张,极其嚣张。
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哗然,顿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赵凌烟的言行,真的太无法无天了。
难道是因为宁王暂时不在汴京,就这样欺负宁王的家人吗?
眼见着场面有些失控,跟随赵凌烟出来的侍卫上前两步,凑近她低语,“小姐,您忘了师相大人的话了?请慎言。”
赵凌烟听了,回头就狠狠瞪了侍卫一眼,一脚踢过去,将毫无防范的侍卫踹倒后,鞭子直接劈头盖脸的挥过去,一边打一边骂,“狗东西!也不看看是谁给你吃穿,现在倒敢教训起我了!”
赵府侍卫从地上起身,单膝跪地,头微微低垂,忍受着赵凌烟劈头盖脸的鞭打,但盯着地面的眼里却极快的闪过怨恨。
“住手。”声音不高,却惹人侧目的轻斥从宁王马车内传来,让赵凌烟手上一顿应声看去的同时,也让旁人跟着侧目。
竹青先从马车内一掀车帘出来,之后才是宋衍。
“侧王夫您怎么下来了。”马车车夫恭敬的冲宋衍颔首,和面对赵凌烟时不卑不亢的神情不同,明显更加尊敬。
这让赵凌烟更是不满。
她一甩手上鞭子,轻佻的上下打量宋衍后高声调笑,“久闻宁王府的侧王夫长相奇特,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分明就是相当奇特啊!宁王真是口味独特啊~。”
虽然宋衍的长相确实不符合这里的审美观,但这种当面侮辱的方式,除了显得赵凌烟极其没风度外,也让旁人忍不住皱眉。尤其是读书人,对赵凌烟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赵小姐!”宋衍对这些指指点点和议论还未露出不悦时,倒是竹青愤愤开口,“请您慎言!”
而车夫也在一边怒目而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