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花了半个月攻下小河台,苏赫巴兽抽身退往新月平原。
大旻援军与缅州军队在新月平原会师后,李延龄建议由大旻军队从崑州北部进攻猋族本土,他继续追击苏赫巴兽,如此等苏赫巴兽逃回猋族时,则可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孰料晋王李瑢平胸无大志,他只想收复新月平原,并不想进攻猋族本土,只要收复了新月平原,他此战之功便算是立下了。
李延龄无奈,只得让李瑢平带人继续从后头追击,自己和手下大将各领五千铁骑,从两翼包抄。
十天之后,李延龄在新月平原北部截住了苏赫巴兽。
看到李延龄带着几千铁骑出现在自己面前,苏赫巴兽笑得得意而讽刺:“李延龄,你这是找死。”
他身后有三万铁骑,而李延龄的援军——跟在后头撵他的大旻军队,已经赶不过来了。他们中了他一早在新月平原上设下的陷阱,死伤惨重。
那个陷阱本是为李延龄而设,不过虽然李延龄没中招,眼下,他也绝无生还可能,也算殊途同归吧。
李延龄浑然不惧,擒贼先擒王,他今日的目标只在苏赫巴兽。
苏赫巴兽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还是采取以前的老办法,先让手下去消耗李延龄的体力和战意,他最后再出手。
这场以少对多的战役无疑是痛苦而艰难的,苏赫巴兽的三万铁骑一起出动,对他们渐成包围之势,李延龄想接近苏赫巴兽而不得,苦撑了一个多时辰后,手下将士已死伤泰半,苏赫巴兽这才策马加入战场,却也不让李延龄轻易接近。
就在这时,从另外一边包抄猋族军队的五千铁骑终于赶到,猋族军队一度慌乱,阵型略散。
李延龄趁此机会纵马直奔苏赫巴兽。
苏赫巴兽抽刀迎战,两人斗了几个回合,李延龄又是老招式,一枪向苏赫巴兽的脖颈横扫过去。
苏赫巴兽挥刀一砍,又把李延龄的枪头砍了下来。
他刚想嘲笑李延龄,不料李延龄的枪柄断口处突然喷出大股粉尘,他只觉眼前一迷,浑身都被这股粉末包围,双眼便生不如死地疼痛起来。
李延龄也愣了一下,这把枪是朱赢让人为他锻造的,说是就算枪头被砍断,里面还会再弹出一个枪头来,想不到里面藏着的居然是如此机关。
李延龄一瞬间觉得胜之不武,但想起苏赫巴兽对朱赢做的那些事,又觉管他武不武,杀了他才是正事!
刚想上去解决苏赫巴兽,猋族那边的将士已经发现不对,数名强悍的士兵包围过来,隔开了李延龄与苏赫巴兽。
苏赫巴兽双眼疼痛难忍,知道不妙,便不恋战,下令撤退。
李延龄不甘心,率人一直追到崑州与猋族的边界,后方没有援军,李延龄也不敢孤军深入,只得作罢。
大旻军队虽中了埋伏损伤惨重,但损伤的都是打头的士兵,李瑢平并未受伤,谁知回城时却中了一支冷箭。
箭未伤及要害,箭头上却有毒。
众人不敢轻忽,就在新月平原安营扎寨,派人叫了随行大夫过来,大夫诊断过后发现此毒甚为少见,一时也无法得解。
李延龄在回程途中也中了一支冷箭,这支冷箭正中背心,但因为李延龄里面穿了金丝软甲,箭头穿过金甲后只入肉半寸左右。
对方没想到这样一箭也射不死他,箭上并未涂毒,故而李延龄安然无恙。命人拔出箭后,策马回身亲自抓住了放冷箭之人。
原是当初盛家倒台时带了一支亲兵逃脱的盛道文。
一顿刑讯下来,盛道文痛哭流涕地交代了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刺杀他的这个命令,是康王李瑢恂下的。
就在这时,李延龄收到朱赢一封信,让他前往大旻军队的驻地,护送中毒的李瑢平去新城。
李延龄好生疑惑,不是为李瑢平中毒这个消息,而是因为,李瑢平怎么可能愿意去新城?
但既然朱赢写信拜托他,必是有把握的。
他带人来到大旻军营,李瑢平果然愿意跟他回新城,而且按着朱赢信中要求,才带了区区五六十心腹随行。
十一月初一,李延龄一行回到新城。
这一来一去正好三个月,李延龄走时朱赢尚不显怀,回来时朱赢已经大腹便便了。
朱赢早已得到战报,如今又见李延龄全须全尾地回来,心中自是高兴,不过还有李瑢平之事亟待解决,夫妻二人且不忙着团圆。
李延龄将李瑢平安置在辉先院。李瑢平刚刚安顿下来,就派人来请朱赢。
“你说,你抓到了李瑢恂派来的奸细,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李瑢平中毒已经一个多月,虽是每天服着寻常的解毒汤药,但某些器质性的伤害已经不可逆转,他的脸色颇是可怖。
朱赢拿出一支箭,问李瑢平:“皇兄,射你的,是否也是这样的箭?”
李瑢平身边人忙取了箭来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朱赢道:“既然如此,可以推定,向皇兄你放冷箭的,也是康王派来的人。皇兄所中之毒,应当与刺杀我的这支箭上的毒一样。”
“你可有解药?”李瑢平急问。
“本来我并没有中毒,不需要配制解药,但为了皇兄,我聘请奇人配了解药。”朱赢道。
李瑢平双眸放光:“快给我!”
朱赢笑了笑,道:“皇兄,我夫君回来时也中了一支冷箭,他抓住了放冷箭之人,对方说,是受你指使。”
李瑢平一急,骂道:“胡说八道!我何曾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