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直觉得杨波聪明上进,且人品不错。
说起这酒楼,杨波便也动了心,跟掌柜的谈好了价钱,只等今儿交换主家。
可是这几日,苏畅倒是常来这个地方用饭。
这个地方偏僻,车马很少,且厨子们走了。掌柜的亲自下厨,手艺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格格不会跟到这里来。
格格却不死心,她偷偷跟了几回,最终又发现了苏畅落脚的地方。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坐在苏畅对面:“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畅只管吃自己的。
格格说:“这个地方这么破,你竟然还来吃?是不是在躲避我?”
苏畅直言不讳:“是。”
格格脸上无光。不高兴的道:“这里的菜有那么好吃吗?我看很一般,卖相也不好,我们京城,好吃的东西,可多了,你点的这几个菜。都是不入流的。”
苏畅有意气她:“我觉得这菜很合我的胃口,我就爱吃这的菜,我天天都来吃。”
这本来是气话。
格格却当了真。
掌柜的已接了杨波进来。感激苏畅的盛情,拱手道:“这位公子,小店明儿就关张了,以后这里的掌柜,就换成这位了。”掌柜的指指杨波:“这些菜。今儿是最后一次做给公子吃,谢谢公子照顾酒楼的生意了。”
苏畅有些愕然。若是这个酒楼明日便关了,那自己又无处去喝酒了。
因为自己爱去的那几个地方,被格格摸的很熟,她甚至能挨门去找人。
苏畅脸上有失望的表情。
这失望的表情被格格给看到了。
格格还以为苏畅是舍不了这里的菜,便道:“掌柜的,以后你这酒楼必须还得开下去,每次苏公子来吃饭,喝酒,你必须伺候着。”
掌柜的很难为情。
一则跟杨波约定好的,不能失信于人。二则掌柜的确实也不想再努力维持这摇摇欲坠的酒楼了,便又拱手:“这位公子的菜钱,酒钱,今儿小店不收了,但明日,确实是不再经营了。”
格格见苏畅不给她好脸色,甚至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也敢忤逆她的意思,当即端起桌上的酒壶摔到地上:“我爹可是京城里的王爷,我是格格,你若不听,坚持要卖了这酒楼,那我就收了你的人头。”
掌柜的虽心里害怕,可还是颤颤巍巍的跟格格解释:“自我的独子死了以后,我一个人,勉为其难,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格格却不领情:“就是你爹死了,你也得在这做菜,倒酒。”
格格的蛮横劲儿又上来了。
苏畅都觉得愧对掌柜,平白的一顿饭,让掌柜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站起来要走,没想到格格又拉着苏畅坐下:“不能走,我就坐着看着,看他敢把酒楼卖了。”
格格简直是无理取闹。
苏畅重重的坐下,阴着脸道:“别人的酒楼,怎么处置格格也管?格格未免管的太宽了。”
格格却道:“你爱吃这里的菜,他敢不做,我就要他好看。”
苏畅道:“那我以后不吃这里的菜了。”
格格还是不愿意:“我知道你喜欢这里的菜,你天天都来,我跟踪你好几天了。”
苏畅对跟踪这事极为反感。
格格执意这样,让他很是头痛。
“谁在外面偷听,鬼鬼祟祟的,还不快滚进来!”芙蓉放下担子,刚在门口听了会儿动静,就被格格给发现了。
她只得将担子挑在身上,摇摇晃晃的进了酒楼。
掌柜的已闻到了豆腐味:“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酒楼…….不……..”掌柜的看看格格,赶紧换了句话:“姑娘的豆腐,我们这里用不着了。”
“掌柜的,我不是来卖豆腐的。”芙蓉蹲下身去,将一小块豆腐拿开,从筐子里拿出一包银子来,递给杨波。
杨波打开包袱,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百来两银子。
掌柜的跟杨波说好的,要一百一十两。
杨波有些难为情。
格格笑道:“掌柜的,你不是说了,这酒楼要一百一十两才卖,如今他只有一百两,你卖不了了。”
苏畅站起身,朝芙蓉扔过来一个东西,芙蓉慌忙接住,却是一块手帕,白色的手帕,四周绣着深蓝色的线,除此之外,别无图案。
“瞧你脸上的汗,大白天跑那么快做什么?卖个豆腐,鞋子都快跑掉了。”苏畅责备似的道:“既然芙蓉给他送银子,想来都是认识的,少的银子,我给补上。”
苏畅去摸钱袋,钱词掷锪耍骸罢乒竦乃盗耍一百一十两才卖酒楼,如今这个人手里的银子不够,掌柜的自然不能卖,不能怪我。”
苏畅冷冷的道:“把钱袋给我。”
格格却将钱袋搂在怀里:“你帮他的不算,反正你不能帮他。”
格格笑嘻嘻的望着芙蓉:“你看我做什么?你想帮他,你帮呀。”
“格格可说话算数?若我拿的出银子,你就让掌柜的卖这酒楼?”芙蓉反问。
格格瞧了瞧芙蓉全身上下,一件藕绿色的小褂,一条水色的襦裙,都是乡下人家穿的,不是什么值钱的衣裳,且芙蓉发间连支簪子也没有,脚上的鞋子更是破旧,想她也变不出银子,便道:“本格格说话自然算数,但是你不能用豆腐抵账,也不能把豆腐卖了抵账。”
芙蓉吸吸鼻子,抹抹手,伸手到胸口,扯了一个钱袋子出来,从钱袋子里掏出十两一锭的银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