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们离开以后,芙蓉端来水盆,拿着抹布,将桌子椅子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擦完桌椅,水盆里的水都黑了。不及倒水,芙蓉便又急急忙忙的算帐。
一品楼的账目,每日里都要算一遍。
杨波解下围裙。倚在柜台边细细看芙蓉算帐。
芙蓉算帐一向不用算盘。
杨波笑说:“芙蓉,你真厉害。算帐一直也不用算盘,我就不行,我炒菜行,一到算帐的时候,我就犯迷糊。”
正说着话,杨老爷子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咱家的一只小羊羔找不着了,我都在后山找了许久了。”
“或许是小羊先回家了呢。爹,你不要着急。”杨波安慰他:“以前不是也有小羊羔迷路的,自己就跑回家去了?”
芙蓉笑说:“杨大叔,你不必害怕。如今一品楼生意好,挣得白花花银子,够你开销的,就算小羊真丢了,杨家也不会吃不起饭。”
杨老爷子揩揩额头的汗。背对着门站着道:“芙蓉说的倒也是,杨家现如今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穷的拉了屎都想闻闻味儿,如今咱也能过好日子了。芙蓉,今儿一品楼又挣了多少银子?”
“一共有六两。”
杨老爷子喜的拍手:“这样挣银子法儿。跟滚雪球似的,可是不简单,我就说,我这个二儿子,是个争气的。”
“爹——”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杨老爷子回头,才发现是大儿媳妇何秀花。
何秀花自与杨波大哥成亲以来,一直吃香喝辣,后来更是弃杨老爷子与王婶子于不顾,自己霸占了杨家老宅。
刚分家的时候,王婶子曾去何秀花那里借米,何秀花舀了一碗米,又倒大半碗回去:“你们年纪大了,别吃太多,不然吃撑了,睡不踏实。”
后来,杨老爷子去借过香油,何秀花便将香油藏起来,只说是家里进了老鼠,把香油都吃了,家里好几天都是清水煮白菜的,说的无比凄惨,可杨老爷子却发现,这个何秀花,头发上都抹了香油,蚂蚁爬上去都得拄拐杖。
且当初在一起过活的时候,杨波早出晚归挣了银子,何秀花总会觊觎,若不给她个三两文的,她便站在墙头下面直骂:“死乌鸦,昨儿不是刚吃过我撒的玉米吗?今儿连屎都不舍得拉我院里?”
自那以后,杨老爷子便跟王婶子说,以后就是穷死了,横尸街头,棺材板都买不起呢,也不能去找何秀花一家人,至于那个杨康,自己的大儿子,只当是生了个枕头。
王婶子也只有暗自抹泪的份儿。
王婶子曾偷偷给何秀花送吃的。
家里杀了鸡,想着给大儿子大儿媳妇送半只。
家里割了二斤鲜肉,想着给大儿子大媳妇送一斤。
可分家以后,何秀花时不时的就大吃大喝,王婶子隔三岔五的去送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她倒不待见,说话也不好听:“说是给我们送鸡肉,送猪肉,每次都提那么一点儿,平白落了好名声,以为我沾了你们多少便宜,娘,你是不是又想来我们家借东西?”
杨老爷子气的胡子翘起:“以后谁再去找何秀花,腿打折。”
且杨康当初与刘府的姑娘私会,刘府家大业大,杨家迫于无奈,娶了刘家的闺女给杨康做大媳妇。
何秀花这样一个正经儿媳妇,生生被撸成了小妾一样的身份。
她便把这些怨气加在杨老爷子与王婶子身上,只说他们生的儿子是个不中用的,好吃懒做,挣不回银子,却又沾花惹草。
自此两家人多年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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