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却不同意:“她偷喝酒是什么行为?就是小偷,是贼,你叫她做什么?不准叫。”
“爹,你也太凶了,她那么瘦弱,你怎么能把她推倒在雪地里呢,让那么多人瞧了笑话。”杨波埋怨。
杨老爷子却自有主意:“那能怪爹么?谁让她偷喝酒,不学好。”
杨波跟他爹,一向话不投机半句多。
关了小酒馆的门,杨老爷子揪着杨波回家,杨波只说要去采购一些调味品,便往白家去。
小巧躺在床上哭成了泪人。
头发蓬松,眼睛红肿。
她难过的并不是杨老爷子把她推倒在地上,而是以后不能去小酒馆里做工了。
芙蓉问她什么,她总是不说。
后来发现她手上擦破了细细观察,才发现小巧腿上青了一块。芙蓉担心不已:“谁打你了,小巧?”
小巧摇头,努力忍着眼泪。
“咱们在厩里一向没有仇家,谁这么狠心,把你的腿打的青紫?”芙蓉有些气愤。
小巧还是摇头。
葫芦啃着桔子:“大姐,你说咱们在厩没有仇家,错了,咱们明明有仇家。”
“谁?”
“还能有谁,当然非杨大叔莫属。当初他想让你去小酒馆帮忙,分明没有瞧上小巧姐,如今怕是看小巧姐不顺眼,所以就打她了。”葫芦愤愤不平。
芙蓉沉默。
小巧忙为杨老爷子开脱:“不是杨大叔打了我,是我不小心…….滑倒了,摔的。”
杨波站在二门口听着这邪,心里如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陈杂。甚至,他觉得羞愧,这个时候了,小巧还在为杨老爷子打掩护。
杨波给芙蓉讲了原委,芙蓉疑心不已:“小巧在白家多年,滴酒不沾。怎么可能去小酒馆里偷喝酒?这事我不信。”
“我也不信,即便偷喝几口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爹,确实把小巧推翻在地上了,害的小巧腿上青紫,我心里过意不去……这点点心…….”来的路上,杨波特意买了上好的点心提着,以示歉意。
“这点心,是你给小巧买的,你自己进去跟她说吧。”
杨波只得去小巧房里。
小巧泪眼朦胧的缩在床上。显然。白天在小酒馆。她受到了惊吓,如今哭的梨花带雨,发丝凌乱,见杨波进来。她赶紧拢拢头发吸吸鼻子:“掌柜的来了……”
“不用叫我掌柜的。”杨波歉意的将点心放在桌上:“咱们都是旧识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小巧,今日的事……”.
“掌柜的是来问我要钥匙的吧?”小巧流着泪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来,这钥匙还带着她的体温:“白天的事,真是对不起了,惹恼了杨大叔,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偷喝酒,枉费了掌柜的信任。也不配拿酒馆的钥匙了。”
杨波没有接钥匙。
芙蓉相信小巧一定是有苦衷的:“小巧,你为什么偷酒喝,我相信一定有理由,这里没有外人,你说说看。”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掌柜的来拿钥匙,就拿走吧。”小巧流泪。
杨波忙道:“小巧,你不要误会,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即便真的喝了酒,那又如何,反正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伙计。都是自己人,喝了便喝了,也没有什么,我这次来,是专程道歉的,对不起,我爹他太凶了。”
葫芦倚在门口不满的道:“看,我没猜错吧,果然是杨大叔干的。”
芙蓉瞪他。
“你真的是来道歉的,而不是来拿钥匙的?”小巧望着杨波。
杨波点点头。
小巧嘴角有苦涩的笑意:“我没有看错你,杨波,你真的很好。其实,我偷喝酒,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个客人算帐的时候,说咱们家的女儿红,味道淡的像水,说以前喝的并不是这样,说以后再也不会到咱们酒馆来了。我心想,客人这样说,一定是有因由的,于是就偷偷喝了几口女儿红,想尝一尝,是不是如他所说的,淡的像水,我极少喝酒,自然也品不出什么好与坏,就多喝了两口……没想到…….正好被杨大叔看见了。”
杨波愣住:“今日在酒馆门口,我爹那么欺负你,你都不发一言,不肯把这事说出来,是不是害怕食客们听到了,对咱们酒馆不利?”
小巧点点头。
杨波心情复杂起来。
小酒馆的酒一向都是有人送来。
先前很多食客都说酒好,有人甚至还专门为喝酒而来,如今有人说酒淡的像水?
那时候小酒馆刚开张,送酒的小贩推着车子前来,说这酒是自家酿制,好的很,价格比市面上还贵出几两银子,杨波亲自试过,才决定买的。
葫芦张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杨波,你卖假酒?”
芙蓉瞪他一眼:“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杨波的为人,芙蓉最为清楚。
当初在石米镇经营一品楼的时候,炸东西用的油,从来都是倒掉。每日的菜,必是新鲜,哪怕是昨日剩下的,没有发霉**,也绝不再用。后来一品楼经营不下去,听说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食材不好,被杨波的哥嫂掉包从中取利,这么深刻的教训杨波不是不懂,他怎么会用假酒呢?芙蓉深知这中间可能有误会:“杨波,你进的这些酒,可尝过?”
“尝过的,从第一次进酒开始,每隔六天,小贩便送酒一次,每一次的酒,我都亲尝。”杨波也觉得纳闷:“难道是客人的口味变了?或者是小贩送的酒有问题?可送的酒,我是尝过的呀。”
杨波疑惑不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酒的事,还有小巧的摔倒。想来想去唯有叹气。
杨老爷子披衣起来,端着灯坐在杨波床前念叨:“你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