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守夜的?怎么好端端的孩子没有了?”苏老爷呵斥了一声,他从不呵斥苏府的下人,如今也有些着急了:“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没有了?孩子去了哪里?”
两个婆子这才明白过来:“老爷,少奶奶,我想起来了,四更天的时候,大奶奶不是派人来叫少奶奶吗,说是老爷病的厉害,少奶奶出门以后,我们看少爷和小姐睡的很香,天又冷,所以我们也打算睡了,没料到有人从背后给了我们一棍,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时候脑袋还是疼的呢。”婆子伸手摸摸后脑勺。
总算有一点儿线索了。
婆子指着小菊道:“若不是小菊来叫少奶奶,或许少爷跟小姐也不会丢。”
“怎么反倒赖上我们了?”宁夫人瞪眼:“四更天的时候,老爷烧的厉害,又说全身酸疼,我照顾着老爷,又脱不开身,所以才让小菊叫了少奶奶,谁知道少爷跟小姐是什么时候丢的,或许是你们疏于防范,一时偷懒,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呢?”
婆子不敢言语了。
芙蓉心里清楚,孩子就是四更天的时候丢的,想来婆子们并没有说假话,于是便问她们:“你们可看到……打你们的人,长什么样?”
婆子摇摇头:“那人是从背后下的手,我们没来的及回头就晕过去了。”
“那……有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或是发觉他从哪里进的房?”
婆子又摇摇头:“那人神出鬼没的,竟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也没有说话,我只听到脑袋后面有呼呼的风声,不及回头,就挨了一棍,就晕过去了。”
婆子年纪大了,又经不得事。出了这样的事,吓的如筛糠一般,只是跪下求原谅,哪里还能记起贼人的样子来。
芙蓉叹了口气。擦了擦泪,虽心中苦痛,但就像安慕白说的,哭,是没有用的,找到孩子,才是最终的办法。
苏老爷扶着桌角坐下,脸色阴的可怕:“好好的两个孩子,连名字还没有取呢,就这样不见了?你们竟然连贼人也没有看见?哎。都是我不好啊,什么时候病不好,偏生四更天病,芙蓉去看望我,偏生你们这两个婆子又……贼人盗取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都是我不好啊,两个可怜的孩子,以后,我可怎么给畅儿交待呢……他们可是苏府的命根子啊……命根子啊。”
“老爷不要难过,老爷保重身子才最重要。”宁夫人帮苏老爷拍着背,又讽刺芙蓉;“少奶奶也太粗心大意了些,最近京城里偷孩子的多。少奶奶又不是不知情,怎么还没有吸取教训?即使半夜去看望老爷,也应该让婆子们好生守着少爷小姐,定然是少奶奶平时对下人们疏于管教,所以如今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依我说,少爷跟小姐丢了。少奶奶有责任,两个婆子的责任也不小,打十十棍,扔出去算了。”
“少奶奶饶了我们吧。”两个婆子给芙蓉磕头。
“若每一个下人守夜的时候,都这么不上心。那苏府岂不是很快会被盗空?老爷,依我说,就要杀鸡给猴看,宽待下人,是没有用的,少奶奶平时就太惯着她们,才招来今日祸事。”宁夫人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
苏老爷叹气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管是谁的责任了,也别打这个揍那个了,找到少爷小姐才是最重要的,没的少爷小姐丢了,府里又弄的鸡飞狗跳。”
宁夫人撇撇嘴,退到了一边,见芙蓉神色哀伤,知道她心中疼痛,宁夫人心中便很是欢快,她的快乐终可以建立在芙蓉的痛苦之上,这让她万分欣喜,说话都掩饰不了的得意:“少奶奶也别难过了,能找到少爷跟小姐,当然最好了,若找不到……日子还得过下去,少奶奶就把少爷小姐忘了吧,你还年轻,过几年啊,还能生产,到时候再生个龙凤胎出来好生看着,也就是了,这一次,全当是个教训。”
宁夫人心中想着,少爷跟小姐,肯定是找不回来了,此次的事,是她跟华良一手策划的,就连所谓的水缸倒了,苏老爷一身的水也是假的,这晚宁夫人故意灌醉了苏老爷,趁他昏睡的时候,往他身上浇了两盆冷水,果然到了四更天,苏老爷便发起高烧来,宁夫人便指使小菊去叫芙蓉,只说苏老爷病了,让芙蓉去看看。
这样,便成功支走了芙蓉。芙蓉走了以后,华良带人进了芙蓉房间,趁着昏暗,把两个婆子放倒,然后抱起两个孩子,从后院溜出了院子。
雪花掩盖了华良的脚印,这一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着,芙蓉被宁夫人缠身,过了许久才回房去,等回房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华良早已出了苏府,趁着夜色去了。
这样,宁夫人便帮了华良的忙了。
从此以后,她跟华良井水不犯河水,再没有什么瓜葛,她便可以清静的过日子了。
苏畅被关押在刑部,芙蓉丢了孩子,神色恍惚,苏老爷有病在身,这苏府,可不就数宁夫人灵活了吗?宁夫人看到芙蓉伤感的模样,心中便觉出了一口气:“少奶奶还是去睡吧,人家偷了孩子,肯定转手就卖了,以后想找,怕也找不着了。少奶奶还是保重身子,以后再生吧。”
“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芙蓉豁然站起,眼神里有怨愤,也有伤感。
苏老爷也道:“夫人,丢了孩子,对苏府来说,是一件大事,能不能找的回,虽是未知数,但咱们一定要尽人力,尽财力,那毕竟是苏府的骨肉,是苏府的命根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