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不是放着柴草吗?有什么好看守的。”月秀故意踮脚向柴房里张望了一下,里头有些昏暗,倒瞧不出什么。
看守柴房的下人先紧张了:“月秀姑娘,我真的不能给你带路,我……要在这里好好守着。”
“这里有什么好守的,又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到周府来。”月秀顿了顿,轻轻顺了顺鬓边的头发道:“我看周府大门口守卫就挺森严的,有没有你守柴房,还不是一样?倒是周老爷那里等着听戏呢,若我不去,戏没法开锣,一会儿周老爷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大发雷霆,到时候,可能会连累你的。”月秀一面说,一面偷偷打量着守门人。
守门人果然被吓住了,便搓了搓手,朝柴房望了望,这才小心翼翼的道:“那……我在前头带路,月秀姑娘你也快一点儿,我快去快回……”
守门人走下台阶,急匆匆的顺着大道朝水榭而去,月秀不慌不忙的跟在他身后,不忘偷偷的冲芙蓉摆了摆手,示意芙蓉赶紧行动。
眼瞧着守门人跟月秀消失在眼前,柴房门口空无一人,诺大的周府也安静起来,芙蓉便带着安慕白等人轻轻的闪进了柴房里。
推开柴房门的那一刻,芙蓉不禁一呆。
柴房,本来是放柴草的地方,而周府的柴房,只在门口摆放了一点点柴草,这么一间屋子,里头安放着宽大的床铺,床铺上铺着锦被,四周悬着金色的帘子,而床头摆的一张圆桌上,还放着温热的水壶。水壶里茶气淼淼。桌边的一位妇人,穿着茄色裙褂,梳着精致发髻,正襟危坐,似乎有些紧张,一双手握的很紧,大气也不敢出。她见芙蓉推开门,又见芙蓉身后站着几个人,便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往床边缩了缩,拿身子挡在那儿:“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快出去。”
芙蓉进了柴房,让家丁在柴房门口守着,一面关上了柴房的门,慢步走向妇人,那妇人心里突突直跳,想往后挪步,可身后就是床,再也无法后退,只得跌坐在床头:“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不是坏人。”芙蓉静静道:“若我没有猜错,你便是周夫人吧?”
妇人不语,只是扭头向一侧。
“在这诺大的周府中,周夫人身份贵重,为何要藏在这柴房当中呢?酒宴那天,周掌柜说夫人身子不适,我瞧着,夫人气色倒还好。”
跌坐在床头的人,正是周夫人,见芙蓉揭穿了她的身份,她便不再遮掩:“你既然认出我,想来是聪明人,你们找我,有何事?刚才那个月秀支走守门人,也是你们指使的吧?”
芙蓉笑笑,没有答话,渐渐走过去,一直走到床前:“难得周掌柜在水榭听戏,我才能跟周夫人闲聊。听说周掌柜认识一个脸上有黑痣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曾到你们府上走动,他叫华良,周夫人你可识得?”
“我……不认识什么华良。”周夫人警惕的望着芙蓉:“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男人,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