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牙子的死亡让魔教众人心神动荡。他们手拿武器,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穆多仑手中的剑表面平滑,它的剑尖指着地面上的白鬓男子,剑身上鲜血如同妖异的珠粒一般,从剑尖淌下。
手中的剑慢慢变回原来锃亮的模样,他的面容之上不沾染一丝的血迹,唯有的,只是一丝倦意,但那丝苍白,却并不是那般的明显。
他的强大,几乎让魔教众人为之颤栗。那人到底是谁,为何武功如此高强,竟然在五招之内将他们的教主砍死在刀下?!
场面寂静,魔教众人早已没有了打下去的力量。
穆多仑将光洁的剑身插到剑鞘,眼睛注视着眼前混乱的队伍。他用低沉的声音问他们:“你们是降还是死?”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沙漠飘扬的风沙之中,遥远得寂寥无声。
众人脚下低矮的植被已经被他们踩得蔫吧了身体,但根,依旧紧紧地扎在贫瘠的土地里。
“盟主,后方传来消息,说已经将魔教占领了。”一位黑衣青年来到他的身后,其他人甚至无法知晓他是如何穿过己方的队伍,来到穆多仑的后头的。
穆多仑所率领的武林盟的队伍早已来到了沙漠的边缘,但他们踏入绿洲,并不是从常人所走的道路,而是绕了一圈先行来到了了魔教总坛的后方,魔教总坛的后方是地平线异于表面高度的沙墙,沙墙之中到底是什么支撑它的高度无人得知,但在上方突袭,却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穆多仑将队伍分成了三队,分别由穆多仑带领一队,满江红与昭阳巅带领一队突袭魔教,而花泽卿则在绿洲之外等候时机,制造马蹄之声,声东击西。
穆多仑在魔教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又道:“你们魔教的诡计早已被识破,京城之中早先安排的人马也被伏诛。”
“不可能!教主大人的计谋不可能失败!”教众已经没了主心骨,而那些可以主事的长老全部都在魔教总坛,此刻又听到总坛沦陷,简直是雪上加霜,让他们本就已经被击落的意志力更加的溃散。
穆多仑冷冷道:“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逃,我能保证武林盟不追。”
这回不止魔教教众,连武林盟的人都是一阵骚动。
武林盟中有人踏出一步,发言。“这不可。魔教都是阴邪之辈,理应铲除。”
穆多仑淡淡道:“即便跑了,以他们的力量,也翻不出什么滔天巨浪。如今江湖与朝堂已经结盟,普普通通的攻击早已不成气候。”
这句话,更是如同给了魔教教众一个惊雷,让他们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江湖里头,每个人都知道,武林人士与朝堂水火不容,虽然表面上是各司其职,互不侵扰,但实际上早就满布疮痍,只要轻轻一个挑拨,便有可能挑起这个时代巨大的战争。但是,此刻,江湖竟然罢手言和,成了一家人?
教众今日得到的消息几乎要砸死他们了。他们的双脚开始发软,不知是谁先行狂奔出队伍,这个动作就如同一个开始一般,紧接着,整个队伍四散开来,抱头鼠窜得如同过街的老鼠。
穆多仑望着远去的背影,随后转过身,对着已经恢复成整齐队伍的人群道:“前往魔教总坛。”
“花掌门还没与我们会和。”有人道。
“无妨,他总会追过来。”穆多仑不再多说,只是道:“解决完这些,要回去与三皇子会和,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浪费。”
“是!”
风沙飞扬,细碎的风沙之中哪还有那些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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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洮桦站着握着地牢分隔两人房间的铁栏杆,问道:“你说,姐姐在母亲死前接受了她复国的请求?”
躲在角落里头的男子点点头,暗哑的声音已经清澈了不少。“我、陪伴、她这么多年……她、每晚都会做……那一夜、的梦……让她时时、无法入睡……”
“不可能。”端洮拧眉。“从姐姐的讲述中,我能知道我们的母亲应该是个不会要求这个。”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凤舞玲她自己误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嘲讽。
端洮桦低眸,有些无法定论,因为在这里的两年,她与姐姐的相处并不多,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姐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
因为,她给她的感觉,就是个冷酷、无情,即便是自己的妹妹,同样可以利用的那种人。但是,原来,自己那个看起来很强大毫无弱点的姐姐,竟然也是会露出弱势的人,而眼前这个连面容都看不清的男子曾经见过她脆弱的样子。
端洮桦不愿再想这件事情,她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因为她不想原谅自己这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设计她的姐姐。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我姐姐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而已……或者,你应该知道的……左护法无情。”
右护法无泪,是个如画一般的男子,之前端洮桦第一次上京途中遇到过他,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姐姐就已经找到她了。而在魔教总坛之中,左护法的位置一直是空在那里,听闻,左护法无情,隐于黑暗,存活于黑暗,入教多年,无人得知他的外貌。
但端洮桦今日却得知,那个左护法竟然一直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她深吸一口一口气,无法相信。“你既是左护法,又为何会呆在这里。”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