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闻言心却陡然凉了半截,被人掣肘压下一截,以她的性子必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定要阳奉阴违前去姜鸢那里寻衅滋事。他也想着,即便她硬要寻衅滋事也没什么担忧,替她善后便是,却不想她如今连脾气都没了。
容庭瞧着沉璧那双看似柔婉的眼睛,眸子秀美,似蕴下点点零碎珠光,越发显得眼尾昳丽,透过这双眼睛,似有一身红衣的女子遥遥高坐于马上,容貌浓丽,张扬恣意,一眉一眼俱是丹青精雕细琢下的尽态极妍。
如今瞧着她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眼中却只剩下近乎执拗的平静,容庭渐渐松开五指,目光微闪终是沉默不语。
薛沉璧斜眼睨他一眼,冷哼一声抬脚便走,出了殿门才发现外头下了一层厚重大雪,压在地上就像是一堆松软棉花。
被容庭勾出的悲愤萦绕在薛沉璧心头久久挥之不去,即便身处苦寒刺骨的风雪中一时半会也思绪也无法冷静。
纪凌手持一把油纸伞,看着她道:“大雪路滑,属下送姑姑回后殿罢……”
薛沉璧也没有推辞,行至半路,脸上被呼啸寒风刮得生疼,肌肤隐隐有裂开之势,眼睛被风吹得都难以睁开。
胭朱也不知去了何处,宫中也需要避嫌,纪凌是男子,自然入不了后殿,薛沉璧再三道谢拜别纪凌后便领着几位随从的宫女去往阁中。
刚刚行过石拱门,身后原本跟着的侍女不知何时远远走开,薛沉璧暗忖不好,身手敏捷正要跑出后殿,却被一双横亘过来的手死死钳制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