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斟酌,我还是决定留在林府,派李清河带两只魅去医院保护许宣城。紫
林府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我听青玉姨的话,把来抓种猪的小鬼放了出来,让它们趴在假许宣城那伙人的背上。虽然这严重违反了地府的原则,但总比看着他们闹腾要好得多。
青玉姨夫妇很难接受“儿子”的改变,拿着竹枝一边抽打假许宣城一边哭,只舍得拿竹枝打,说明在他们心里还是很疼爱儿子的,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原谅了。
我很理解他们,当初,母亲与奶娘对待我和孟崇文的事,又岂不是同样的心理?因此,我不敢告诉他们这不是他们的儿子,怕他们问起来我不好回答。
林逍自从被朱能飞吞到肚子里后,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加上又参加了一场群架,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与种猪床对床躺着,嘴巴却不清闲,拼了命的咒许伯一家不得好死。
这不,这会儿又闹起来。我推门进去,听他骂骂咧咧的闹心,就劝他别吵,对身体不好。他倒好,又骂起我来,怨我祸害了他儿子,语言偏激,不堪入耳。
我抓着他的脚把他倒着拎起来,“死老头,说说,你想怎么个死法?只要你想得到,我包你满意。”
说完,给他嘴巴一拳,嗯,打出血了!我把他拎到种猪旁边,叫他别动,然后撬开种猪的嘴,把他唇上的血挤了几滴进去。
种猪的脸色跟以前一样,而且还有了微弱的呼吸,只要地府不再派地狱警察来勾魂,应该是能活过来。
每每望着他,我就能想起他说的那句“岑儿,来世千万不能忘了我”,也许,有时候忘了更好,至少不用这般纠结。我不来人间,他也会去地府,那样的相逢,不是比现在更好?
呵呵,以前,我是那么不喜欢人类,他是那么讨厌鬼,还把咒种到我心里。
对,不是偶然想起来,我差点忘了这回事了!闭上眼睛,打开天眼,心里只有耀眼的白光,刺得天眼自动闭合了。菩提咒!我转头看了看林逍。
“老头,你现在不是在跟我玩什么花样吧?”我早就疑窦丛生,现在的他,比那天对付我的他,菜了许多。
他呵呵笑了,“小丫头,好眼力嘛!快放我下来,再这么拎着,不坏也被你拎坏了。”
哼!敢耍我?我把他朝对面墙上砸去。他连翻了两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小丫头,心挺狠啊,想摔死我?”
“说说原因。”这才是重点。
他拿起种猪的左手按摩,“我不这样,那个许宣城会出现?他不出现,他背后的人更不会出现。”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抓他?”
“不,不是他让你抓,你能抓得住他?他明明知道你是孟婆,自然也知道许宣城没死,但他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承认他是毁掉林府的刽子手,那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不会杀他,甚至连他的身份都不忍揭穿。丫头啊,你面对的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我点点头,他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确实疏忽了,“那你认为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愿意轻而易举被你抓住,囚禁在林府,那么,林府肯定有他要找的东西,或者人。”他意味深长的说。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我借故离开,让他的目的暴露?”
可我离开了,他要害种猪怎么办?
林逍像猜透了我的心思,“岑儿,放去吧!我有把握。”
三楼的卧室仍然保留着我住的时候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只陶土制成的大坛,被抓住的魅全被锁在里面,这样,既防止它们逃跑,又能保护它们的安全。
听到我进去,它们骚动起来,顶得坛子摇摇晃晃,“放我们出去!”
“孟婆,快放我们出去!”
我让他们喊了个够,才问:“只要你们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就会放过你们。”
“真的是陆大人派我们来的。我们说过很多次了。”
我马上疾驰出房门,多说无益,隔几个小时问一次便够了。
大胖子和他带来的那一帮子人,关在一楼的一个杂物间,他们被我魅惑了,半梦半醒,半痴半傻,不用多看。
至于假许宣城,青玉姨和许伯亲手把他绑了,关在他们的卧房。我轻轻的走到门边,用天眼打探了,三团亮通通的光。三个人都在里面。
“宣城,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家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报不完啦!”青玉姨苦口婆心的劝说,声音有些哽噎。
“哼!林森一天到晚不是围着绿血妖转,就,围着女鬼转,胸无大志,林家的产业指望他能保住?我这么做,是帮你们刚才所说的要千恩万谢的林老夫人。只有我,才有能力守护好诺大的产业。”
这时,传来了烟斗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接着是许伯沉闷的说话声,“你不停的叨叨,不停的叨叨,有什么好叨叨的?他的决定是我们能改变得了的?孩子饿了多久了?还不快点把酒菜送上来!”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完全在吼!奇怪,平时青玉姨说一是一,说往东他不往西,今天竟然敢命令青玉姨!更奇怪的是,青玉姨居然一声不吭,慢慢朝门口走来,她的脚步声我太熟悉了。
我赶紧飘起来贴在天花板上。她低着头拉上门,靠着门滑到地上,双手捂脸,肩膀上下抖动。
她在哭?
是的,她在哭。大概是怕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