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犯其实不可怕,就怕绑架犯真有文化。
自称“卓”的绑架犯情意绵绵地对她说了一箩筐的情话,总结起来就是他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又怕她当场拒绝,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药晕了带回来再朝夕相对‘日’久生情”……
生情个鬼啊!宫小蝉气得胃疼。嘴上说得好听,好像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就会跪舔任何人的脚背,结果还不是无视她的意愿吗?
绑架犯一路抱着她往庭院深处走,沿路绵连不断的灯火像是照着幽冥路。
两扇黑铜镂花大门,上面爬着绿沉沉的老藤,他轻轻一推便开了,露出门后两旁草木杂乱的碎石小径。
“这是我和你的庭院。”他骗过头来,柔声道:“今后我们就在这里共度朝夕,喜欢吗?”
宫小蝉板着脸:“我更喜欢海岛。”
女子的呻|吟声忽然传来,尖针似的,宫小蝉一愣,绑架犯冲她一笑,“让你不舒服了?别怕,我这就去处理了她们。”
“从今天起,这里只有我和你。”
眼里的柔情满得溢出来,嘴里却说着理所当然的残酷决定。
疯子!可怕的是这个疯子还很理智,他不紧不慢地她放在路旁充作座椅的木桩上,摸着她的脸:“我很快回来。”
他一眨不眨地凝视他,仿佛看不够似的,缓缓低头……
一瞬,宫小蝉下了决心。
我要用瞳术弄残这混蛋!
使用瞳术需要稳定强大的精神力,脑袋由于药物的作用还在闷痛,等下的反噬绝对会让她痛不欲生,可她管不了那么多!
望定他的眼睛……
【住手。】
开始转深的眸色停顿,宫小蝉听到身体里那个许久未响起的女音说:【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当机立断,宫小蝉冷声道:“放手,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这句话像一张定身咒,将绑架犯定在原地。
暂时安定了外患,宫小蝉以心声急问:【你认识他?】
【别动手。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办?我拖不了多久,他……慢着,他是谁?】
【……】
【喂?】
【……说你累了,让他带你回房里。】
【……你这什么破招,他要我当鼎炉哎!还“回房里”?他瞌睡你让我给他送枕头?】
【他不会为难你。】
【你哪来的自信……】
死马当活马医,宫小蝉只能说:“我累了,想休息。”
绑架犯默然地盯着她,宫小蝉背后冷汗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男人像突然回过神,那种仿佛透过她注视什么的眼神消失了,担忧道:“脸有点白……”
他张开手,动作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朝庭院深处走去。
宫小蝉有点慌,以心音问:【喂,他要做什么?】
身体里的声音却像突然聋了,任她怎么问也不回应。宫小蝉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琪和平时很不一样。
这段路恍若没有尽头,漫长得宫小蝉觉得每一步都浸在冰水中。她路过狭长的廊桥,途经一栋又一栋独立院落,沿途灯火森森。
七栋,有的破落衰败,有的光鲜亮丽,甚至能看到墙面上新刷墙灰的湿迹。
那仿佛痛楚又仿佛欢愉的呻|吟声,就从这些院落中传出来。诡异的是,那里面还夹杂着苍老妇人的声线。
宫小蝉被抱进了第八处院落。他广袖一挥,原本昏暗室内顿时灯火通明。
一直以来,这人在她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但从他们踏进主卧室起,有什么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她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沼泽。他握着她的皓腕,揉捏骨骼,缓缓给她度入内息。
宫小蝉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一方面他还保持着对她灵力的禁锢,另一方面她又确实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温暖内息,顺着两人相触处散入四肢百骸。
“感觉好点了吗?”
……她要是答“是”,就要开始办“正事”了吗?
“好冷。”她睁眼说瞎话。
绑架犯面露疑惑,加大了内息的输送速度,半晌,他忽然顿住,像发现了什么不思议的事情,紧盯她,宫小蝉正狐疑不安,他却猛地撕开她的衣领,手按上她的锁骨就开始乱摸!
宫小蝉觉得一个月的愤怒配额都在这一瞬烧光了!太阳穴突突跳!“混蛋你干什么?!”
“嘘——”男人眯着眼,手指抚过肌肤激起无数疙瘩,“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体质……”
宫小蝉被他的狂热吓到了。
又是“鼎炉”又是“体质”的……这莫非是……“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体?!”
绑架犯一呆:“‘纯阴之体’是什么?”
宫小蝉也愣了。咦,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啊,一说到鼎炉就是纯阴之体……搞错了?
“……咳,没事,你继续……”
“你这是真正的‘璧壶’!”←其实并不在意人质说什么的绑架犯,“这是所有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瑰宝,你是天生的鼎炉!”
……天生的鼎炉是什么鬼!难道人家好好一个女儿生来就是给人当鼎炉的吗!让我爹听到就算拼死也会从阎王殿里冲上来削死你的!
“你自己也注意到了吧,体内的气息运行得格外快,修为难以进益?那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体质,自己修行事倍功半,但别人却可以通过你得到莫大的好处。”绑架犯满脸放光,“你的全部价值就在于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