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烈烈北风凉>13.那年花烛(下)

自从知道丈夫有意避开自己,素和流金也不再问起他。除了完成王府主母日常的职责,她把心思都放在了那座小小的浮云阁里。

一次也没有邀请萧悦儿她们来阁里绣花,她只喜欢一个人里面待着。看书、写字、作画,每天傍晚时分再雷打不动地往三楼练上一个时辰基本功。

巨大的铜镜可以让她看清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以及越来越明显的孤独与寂寞。有时候她甚至会坐在镜前,与自己的倒影交谈,一边抱怨一边安慰,假装在与孪生兄长对话。

她再也没有打开过面向飞虹院那边的窗户,不想知道贺兰端烈的任何动向。对她来说,同样的难堪遭遇一次就够了。

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当素和流金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生活的步调,贺兰端烈却意外现身了。其实也算不得意外,是北泽王传话过来,让他们夫妻俩进宫走动走动。贺兰端烈不可能违背皇命,自然要来找她。

正常来说,王子封王之后就要离开国都,前往封地。古往今来,这都是保护皇权、避免同室操戈的一种必要手段。贺兰端烈的封地在北泽南疆,北泽王为他封王后却没有让他离开,反而赐了府邸,将他留在了永邺,留在自己身边。只因全北泽最好的大夫都在永邺,北泽王心疼儿子,怕他错过诊治,终生残疾。

至于贺兰端烈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站起来,素和流金并不清楚。关于他的伤情,来来去去都是些流言。她嫁进王府之后,也没有听到过任何正经消息。贺兰端烈的伤情,是个禁忌。

“臣妾见过王爷。”

见面的一刻,素和流金行了个大礼。嫁来了这里,公主身份就已是明日黄花,束月国的声誉却仍与她紧密相连。所以她必须知礼识礼,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王妃不必多礼。”

贺兰端烈的声音低沉,吐字匀速清晰,腔调带着隐约地压迫感。

素和流金起身,眼帘低垂。不是不想仔细打量他,只是他身上距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太重,她不想触他的忌讳。

跟在他身后出府,素和流金发现他的肩膀很宽,至少比起他的兄弟贺兰端显要宽出一些。如果他能站起来,个子应该十分高大。想他从前战功赫赫,如今却龙困浅滩,终日与轮椅为伴,素和流金不由心生恻隐。

平王府的马车是特制的,可以从车尾处将贺兰端烈的轮椅直接推上去,同时在右侧加装了一根木杆,方便他抓扶。只是这样一来,车里原本的座位就只剩下左边一侧,空间逼仄。

侍女将素和流金扶上马车就退了出去,车里便只剩下她与贺兰端烈夫妻俩。大婚至今,这里居然是他们第一次独处的地方,着实有些可笑。不过,素和流金当然不可能真的笑出来。她正忙着立直腰背,一边适应相对狭小的空间,一边克服坐在贺兰端烈身侧的不自在。真是太近了,抬抬手就能碰到他。

如果是并排坐着还好,偏偏她只能面朝他的侧脸。尽管她十分努力地错开视线,还是十分清楚地将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硬朗的颚线甚至脖子喉头收入眼底。相信他的眼角也能瞄到她,不过他显然要沉着得多,完全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地盯着正前方,仿佛身旁空无一物。

素和流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不料马车忽地一个颠簸,贺兰端烈身下的轮椅顺势一滑,就从她的脚背碾了过去。痛楚来得又急又猛,素和流金惨叫一声,瞬间红了眼眶。

贺兰端烈连忙扶住车壁,把轮椅往前滑开,问:“压着了?”

勉强挑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他眉头的死结,本想点头的素和流金不禁咬唇一忍,回了句:“没事。”

这时,随从听到车里的动静,已经将车停了下来,在车外小心询问:“王爷、王妃可好?”

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儿,素和流金应了声:“没事,继续走吧!”

马车再次缓缓上路。

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倔强,贺兰端烈怔了怔,而后说:“把腿伸过来。”

“什么?”

不等素和流金反应,他已经径直抓住她的左腿,架在了自己膝上,同时动作迅速地脱下了她的鞋子。

两人虽然已经成了亲,可是半点肌肤之亲都不曾有过,突然就变得这般接近,素和流金受了惊吓,连连喊道:“我没事!不用看了!”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没有!你快放开我!”

素和流金想把腿收回来,却完全拼不过他的力气。挣扎得狠了,他干脆瞪了她一眼,警告意谓浓厚。

不敢出声了,素和流金只能强忍着,任贺兰端烈动作。只见他一手裹住她的脚掌,然后娴熟地转动揉捏。钝痛传来,她的腿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人却倔强地不肯叫疼。贺兰端烈也不理会,又仔细摸了摸她的脚趾,以确认是否骨折。

“真的没事!”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摸来摸去,素和流金只能放低嗓门申诉。

谁知,贺兰端烈像是摸上瘾了,根本不肯放。不但不放,还动手脱了她的袜子。雪白的脚背与纤巧的脚趾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立刻羞得素和流金满脸通红。

“你——!”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她早已大叫非礼了。

“嚷什么?”贺兰端烈终于不耐烦了,直接说:“真伤了就要早些诊治。你想像我一样瘸着吗?”

没想到他会拿自己的伤势来比较,素和流金如鲠在喉,顿时生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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