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就给她这个机会,且看她如何反应。

一下子听到太多秘密,素和流金震颤之余,消化得十分艰辛。

王后不喜贺兰端烈她能看出来,可勾结外邦,谋杀皇子?这样大逆不道、惊天骇地的事情……素和流金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这样,端显又怎么能这样顺利地爬上太子之位?”

见素和流金没有第一时间与自己同仇敌忾,而是提出了质疑,贺兰端烈的声音不由冷了下来。原本搂住她的手臂,也被他收回了胸前。

不一会儿,他却听到素和流金重新躺下,再次把自己的罩袍盖在他的身上,同时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王爷受苦了。”

她哭了。

虽然看不见,却能从她颤抖的声音里听出她在流泪。

自从遭逢噩运,为他掉泪的只有他的母亲。贺兰端烈自己都不曾哭过,因为比起伤悲,他只恨自己棋差一招,才会在这场争斗中落了下风。

素和流金同情他,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苦不苦都已经过去了。今日如果侥幸逃过一劫,他日我必会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王爷有证据揭露王后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证据迟早都会有的。”贺兰端烈并没有盲目乐观,他也不是全无证据,只是有些细节还不宜在此时透露。

“王爷不用担心,等天亮了我就出去找人来救你。王后这么狠毒,老天爷一定不会饶过她。”

转眼,素和流金收了泪水,变得斗志满满,鼓励自己的同时也鼓励着贺兰端烈。

贺兰端烈只觉心中一暖,之前的不快也随之消失了。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之前的话题太沉重,贺兰端烈想聊点轻快的。

“我?王爷想知道什么?”

听素和流金的声音流露出一丝笑意,贺兰端烈便问:“为什么不愿再弹琵琶?”

以贺兰端烈对三弟贺兰端显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贪慕外表的肤浅之辈,听他盛赞素和流金琵琶技艺高绝,便知他是折服在她的才华之下,而非容貌。既然素和流金的才华如此出众,为何不愿在人前显露?就连帝王开口要求,她也倔强地不愿服从。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曲折。

贺兰端烈的猜测不错,可这其中的曲折,素和流金是断不会告知于他。于是她眼皮一瞌,故意避重就轻,“王爷,比起琴技,我其实更擅长舞蹈。”

“哦?是有多擅长?”贺兰端烈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于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王爷可听过我的母亲,束月周皇后?”

“能在莲叶上起舞的周皇后吗?自然听过。”

束月周皇后体态轻盈如蝶,肤白貌美胜似九天玄女,站在莲叶上翩翩一舞换得帝王一世倾心的故事可是广为流传的啊!

“其实母后为父王献舞的时候是站在人工搭建的莲台上,根本不是天然的莲叶,是世人以讹传讹,弄成了现在的版本。”

“就算不是站在真莲叶上,她的舞技天下一绝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素和流金不无骄傲地说:“所以有母后自幼教导,我的舞艺更胜琴技。以后有机会,我舞给王爷看看。”

“好。”贺兰端烈淡然一笑,心中竟是有了期待,“你也算是女承母业了。”

听到这话,素和流金不由神色一黯,“其实最早的时候,母后并没指望我能学得多好。我与皇帝哥哥是一胎两子,生养不易,从娘胎里就带着不足。母后教我舞艺,是想让我借此强身健体。皇帝哥哥要不是男儿,肯定也要跟着学的。如果他与我一道学了,也不至于……”

束月皇帝体弱多病世人皆知,不过这内里的原因,贺兰端烈倒还是头次听说。

“男儿学习舞蹈自然不妥,你兄长要强身健体为何不练骑射?”他问。

北泽尚武,男儿学习骑射和吃饭穿衣一样平常。束月却刚好相反。

“哎,只怪束月重文轻武,皇帝哥哥不爱那些,白白错过了打根基的时候。”

从素和流金记事起,兄长素和流云就是个药罐子。现在就算有心运动,羸弱的身体也吃不消了。

说到骑射,素和流金又想起自己在秋围上出丑的事情,于是央求贺兰端烈说:“我的底子不错的,要学骑马射箭肯定很快。等回到永邺,王爷教我可好?”

话一出口,素和流金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贺兰端烈腿还瘸着,哪能教她骑马呢?

素和流金忐忑不安,贺兰端烈倒是没太在意,只是说:“嗯,等回到永邺,我找人教你。”

揭过这尴尬的话题,素和流金又想到了贺兰端烈的伤势,“王爷真的不要紧吗?肋骨还痛吗?不然我现在试试能不能爬出去……”

“不行。”张开双臂再次将人揽住,贺兰端烈严肃地说:“我现在这么躺着没什么感觉,等上一夜也不要紧。就算你闭着眼睛能爬出去,外头都是深山老林,万一迷了路,反而得不偿失。”

“嗯。”素和流金点点头,老实地依靠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是几时睡过去的,素和流金也没有印象。只知道再睁眼的时候,坑中已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坑口掩盖的大棚是枝叶扎成,太阳一升起来,阳光便透过枝隙叶缝一缕缕地洒进坑中。虽然光线仍是微弱,但视物已不成问题。

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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