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赐婚一事便也说得通了。
阮思齐回想斟酌之下不觉惶恐,一张小脸霎时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她抖动着唇瓣,起身告退便要离去。
梁帝见她面色煞白,也不强留,“那沅儿便先下去吧。”
回头又吩咐海总管再亲自送些药膳到栖梧宫去。
“谢父皇。”
阮思齐强撑着谢了恩,即刻迈步离去。
见她步伐凌乱似是兔子,梁帝不禁乐得开怀。
继而对海总管说道:“阿海,难得今日有如此雅兴,如嫣郡主与祁状元也均在宫内,你这便去一趟把他们一道请了来吧。这事压在朕心里这么许久,今日也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是,陛下。”
海总管领命离去,刚出亭外的阮思齐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权衡利弊之下脚步一顿,便又折身走上台阶去。
她弯起眉眼,走到亭中眨眼道:“父皇,儿臣……儿臣素闻如嫣郡主才色双绝,又与儿臣同岁,今日也让阿沅见见可好?。”
……
因相救太子被箭重伤,祁俊在太子阮毓的东宫休养了三日才觉稍有所好转。
午膳过后,太子阮毓到吏部拷问三日前驸马顾言抓捕入狱的刺客,不多时太医院的韩太医便来请脉换药了。
历经一番切脉换药已是未时三刻,韩太医净了手要去长寿宫给皇太后请脉。
临别时,他告诉祁俊道:“祁大人虽未伤及要害,但伤口甚深,还需得好好休养才是。”
“咳咳咳,有劳韩太医。”
关乎自己的伤势,祁俊自是心知肚明,谢过之后便唤贴身小侍阿平替自己将韩太医送出殿去。
阿平与韩太医方迈出,祁俊便挣扎着披衣走下床来。
时隔三日,府中惊现的巨额银两虽已被太子阮毓担保用作赈灾所用,但从下人口中不难听出,这几日梁帝对淮南的态度似是又回到了先前不以理睬的状态,他等了这几日终是等不下去了。
如若梁帝果真不恩准他前赴淮南,那他只能先斩后奏先赴淮南,待到淮南水患解除,恩怨了结之后再来谢罪了。
“殿下,请恕微臣不辞而别。”
祁俊感激于太子阮毓连日来的扶持照顾,此番别离不觉内心煎熬难耐。
他不是不信太子阮毓雄才大略,定能有解决此事的完全之策,而是不敢拿人命再与天命去赌了。
祁俊静了半响,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一旁的笔墨写了书信放在桌上,后觉不够,又摘下腰间的配饰放到了信封上。
“殿下之恩,微臣来日必报,珍重。”
祁俊穿了衣走出殿外,正巧阿平与梁帝身边的海公公一道从外面走了进来。
海公公手举圣旨,眉宇间均是笑意。
阿平却一面追扯他的衣袖一面焦急道:“公公,公公,我家大人重伤未愈,自是接不得您这圣旨见不了陛下的。”
“呦呵!好你个小兔崽子。”
海总管哂笑一声,一巴掌开阿平的手,本欲佯怒吓唬,看到祁俊缓缓走来的瞬间这心思便散了。
眼前之人微垂着眼,紧抿着唇,俊颜如丝,翩若惊鸿,真真正正是好一派公子世无双的模样啊。
“哟,祁大人。”
海总管得意洋洋看一眼阿平,在阿平愤恨不平的目光中弯起双眼走向祁。
道:“恭喜祁大人贺喜祁大人,咱家给祁大人道喜了。陛下有旨,还请祁大人即刻起身随咱家御花园面圣吧。”
“劳烦公公。”
先前几次避而不见,今日却忽而宣召,祁俊一时也猜不透这君王究竟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不过待双手接了海公公递来的圣旨打开,他终是明白了海公公口中的“喜”究竟出自何处了,不紧薄唇抿了紧。
“公公,劳烦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