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天,一日紧着一日的凉。
小凤至从手伤到的那日起就消停了不少,整日整日的窝在侧厢房里,也不出来走动,就连三王爷上门来找也谎称不舒服蒙头就睡。
是有意躲着三王爷,小凤吃不透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但她清楚的是只要靠近三王爷就必有血光之灾,她实在不想把小命玩儿完了,所以决定在没有帮手之前,绝对不靠近三王爷。
她端坐在榻上,瞧着榻上放着的小布包裹,愁眉不展,圣上是说让拿着包裹里的东西去找那个可以照应她的人吧?可是那个人到底在不在王府里,男的女的,长什么样,一概没有交代啊,包裹里只有一件信物和一张写着暗号的纸条。
要她怎么找?难道拿着这信物满王府里喊,你是不是圣上的内应?
而且,这信物委实有点……与众不同了,小凤实在拿不出手。
愁眉深锁的提起那件与众不同的信物,小凤真的有点怀疑,皇帝这不是再玩儿她?
秋风入窗,吹的翠竹婆娑,也吹的小凤提溜在指尖的信物婆娑了几下,鲜亮亮的映在眼里,正是一件绣了戏水鸳鸯的女人肚兜,还是苗鲜苗嫩的艳绿色。
那叫一个闺房情趣,活色生香,让小凤瞧了都止不住脸红,原来圣上这么钟爱绿色……
小凤琢磨了几天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信物?怎么会有这样的信物呢!信物不都该是玉啊发啊断了一半的铜镜吗?再那啥也该是只绣花鞋什么的啊,圣上的想法到底有多惊世骇俗,还是他和那个内应有一腿,才这么□□情趣的?
信物也就算了,好歹也称得上新颖,但当小凤打开那张薄红小纸笺上,看到上面端绣俊逸的写着那句暗号时,还是难以抑制的娇躯一颤。
好□□的暗号。
正在小凤冥思苦想怎么去和内应接头的时候,突地有人叩门。
慌忙将纸条塞进嘴里,肚兜塞进被子里,口齿不清的问:“谁啊?”
“王妃是我,受受。”门外女声脆脆的答。
正是这几天一直照料她手伤的草纸姐姐,声音入耳便听的出来,十三四的小姑娘,未发育完全的嗓子,银铃一样脆生生的。
小凤应了一声,“哦,受受啊,有什么事吗?”
“王妃在吃什么?”受受在门外狐疑的问。
被呛了一口,小凤将口中糊的差不多的纸团吐出了窗外,趿拉了鞋子去开门,落眼便瞧见了立在门外,娇小伶俐的草纸姐姐,受受。
小姑娘年纪小,却长的极漂亮,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瓜子下巴,鼻子嘴巴都玲珑剔透,衬着一双杏仁眼,虽不大却滴溜溜的极有神,笑起来伶伶俐俐的。
小凤挠了挠头,“有什么事吗?”
“恩。”受受笑盈盈的点头道:“咱家王爷说,今个天气好让王妃一起去后林园玩儿,园里的山楂熟了,王爷给您摘了不少呢。”
揉了揉太阳穴,小凤一脸痛苦:“你和王爷说,我病还没好,加重了,重的下不来床了,就不去了,那山楂就让他自个吃了吧。”
受受的小脸一榻,“王妃您还是去吧,咱家王爷在园里等着呢,说您要是不去晚上就来找您洞房。”
娇躯颤了,小凤扶着门梆望了一会天,咬牙道:“我去。”
天气确实不错,碧空如洗,衬着絮絮的白云,日阳也灿烂的很,暖烘烘的一片绒光,晃的人抬不得眼。
受受笑盈盈的在前面引路,碎碎的和小凤瞎聊。小凤随在后面,被日阳晒的懒散,没怎么留心听,有一搭没一搭的。
不多会便入了园子,花木扶疏的让小凤猛地来了精神。这园子她在新婚的第一夜来过,不过当时急着上茅房没怎么留意,只大约记得树很多,现今一瞧,满园子里几乎没有花卉,全部都是树木,丹桂,碧桃,山楂……种类多的小凤数不过来,还有许多没见过叫不上名的。
金秋果树多丰收,连枝满树的都是果子,红的绿的黄的,一簇簇瞧的小凤很欢乐,不由道:“真是大丰收啊!”随手摘了红透的枣塞在嘴里,甜在牙缝里。
受受在前面笑道:“那是自然,王妃是不知道咱家王爷有多操心这园子,几乎每天都和廖管家来打理。”
“王爷会种树?”小凤惊奇。
“不会,王爷会拔树。”受受很诚实的答。
小凤很赞同的点头,王爷在破坏力这方面格外有天赋。
“都是廖管家照料的。”受受一脸崇拜,两颊绯红,“廖管家几乎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小凤再次很赞同的点头,是什么都懂,连洞房细节都懂。瞧了一眼满是树木的园子,有忽然想起皇宫里似乎也有这么个了林木园子,不禁好奇,“怎么都是树,不种花啊?”
“因为浅碧主子喜欢树……”受受答的快,脱口却又猛地止住,失了笑颜,惊慌的回头,“受受该死,不该多嘴嚼舌……王妃您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小凤正垫脚去勾枝杈上柿子的手顿了住,扭头看着受受,不好意思的讪笑:“你刚说了什么,我没留心,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受受一愣,小脸缓和了许多,转瞬又笑盈盈的上前解下绊住小凤衣袖的枝杈,道:“没什么,王妃还是快些吧,咱家王爷等着呢。”
小凤也没再说什么,随着受受紧了脚步,转过小径就看到了斜倚在一棵山楂树上的三王爷。
树高,他斜靠在半中的枝杈,一手兜了蓝缎袍子,一手去勾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