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廖月白,他淡淡扫了一眼小凤身后的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简略叙述了清浅六万铁甲兵压境。
小凤应了一声,又听他道:“王爷说依计划进行,还请王妃涉险……”
“好。”话都未听完,这一个字就答的利落。廖月白一愣,怎么也未想到她答应的如此干脆。
小凤却一把摘下松散束着发的小粉樱,噔啦木簪脱落,一倾黑发直垂至腿弯。捡起木簪噙在嘴里,小凤利落的绾着散发,言语不清的道:“大美,你跟受受还有蒋……林廷川先去船上等我。”抬手钗好木簪,将头发完全高束着,只余了细碎的融发束不上的毛毛在耳侧,转头冲阮氲廷一笑,扯了廖月白便走。
“二姐……”阮氲廷突然唤住她,是极少喊她姐,这次却甘心情愿,“你该明白,这一步走出去就彻底卷入这场争斗了,尔虞我诈,满手鲜血,是再也脱身不得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小凤止步却未回头,极淡的笑道:“不是你们推我走上这条路的吗?”瞧了一眼盈满的月,眯眼,“你瞧,这么美的月亮,我却差点看不到,我快死的时候总是在想,此时此刻,你们在做什么?”转头弯了眉眼看他,“左右都是被利用,我还是想选个舒坦点的。”
眉眼弯弯的没有丝毫侵略感,落在阮氲廷眼里是有些心疼,她这个傻二姐打小就不会欺负人,却总是被欺负。见她已经拔步离去,摇了折扇笑道:“死小凤,下回不许再叫我小名儿……”
极远的广场中央,端木朝华瞧了一眼祭坛的方向,小凤……快一些。
小晔国之外的铁甲兵是一阵阵的擦枪抹剑,刀剑争鸣的刺在耳里,涣散了所有人的斗志。
“听说云泽铁甲兵曾有三万便扫平小晔国的历史?”清浅笑道:“我是做不到那般的运兵如神,不过我想现下用六万铁甲兵血洗小晔国还是可以的吧。”极微醺的笑,撇着达奚拓苍白如灰的脸,饶有兴趣:“后悔了吗?”
达奚拓眉头一皱,“士为知己者死,我达奚拓别的没有,义气却还是有的!”
“好的很。”清浅搔了眉心,“不过,我要小晔国的所有人为你这所谓义气陪葬。”不睬达奚拓骤变的脸色,抬手一击掌:“三击掌后,铁甲兵入城,血洗小晔国。”又一击掌,盈盈瞧朝华,“三王爷是知晓,我素来没有留活口的习惯……”便是最后一击掌,朝华突然开口。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在你眼皮底下和达奚拓布的这场局吗?”端木朝华轻笑。
眯眼瞧他,清浅顿下了手掌,渡船上的这几日端木朝华日夜都有人监视着,不可能在他眼皮下联系到达奚拓,除非有人帮忙,那个人是……
“是阮二小姐通的信?”清浅蹙眉。
朗声笑着抚掌,端木朝华极赞赏的道:“果然是闻人舒华的徒弟,一点便清明通透,可惜你太过自信了,所以让我得了空子。”
清浅不语,他确实太过自信了,他以为已他□□的霸道,阮小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清醒的,所以他都不曾怀疑阮小凤会装傻,更不曾防着一个傻子,让端木朝华借着他不曾派人监视小凤的空子,得了手,可是……
“她是什么时候同达奚拓联系上的?我记得船是入夜才靠的岸。”清浅蹙眉问,靠岸之后他便没离开过阮小凤,不可能有时间联系的……
端木朝华弯了桃花眼,“奶奶游水是一绝你不知道吗?”
清浅登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