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千反田和摩耶花竟然不约而同地想起福尔摩斯。想起看电影时,在普通人眼里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在大侦探的眼中却是重要无比的线索。就好像地板上模糊不清的脚印,在其他人眼里顶多观察出脚印主人穿的鞋子有多大?是什么型号?而在大侦探眼中却是脚印主人的身高、体重、行走时的状态,甚至是否焦虑、当时手上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这种神乎其技的表现大概就是人们会迷上侦探小说的原因吧!
“算了,小千,我们还是不要和这种变态比了。他们的脑回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摩耶花吐槽道。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才吧!”千反田微笑着回应道。
“小千,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吗?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虽然我知道我的头脑没有奉太郎的好,但我也想尽一点力帮帮忙。”摩耶花说道。
“谢谢你摩耶花,你愿意帮忙我真的很开心。”千反田说道:“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做的?要不我们去问一下折木君吧?”
摩耶花看了一眼正专注地查找着资料的折木,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过去问一下。”
“奉太郎,打扰了。请问有什么事我是可以帮忙的吗?”摩耶花问道。
折木抬头看了一眼摩耶花,转头看向千反田:“你决定了啊?”
“嗯。”千反田点点头。
“我突然想到,如果没有解开谜团的话,这些事也许会在我心中慢慢淡忘吧。或许十年后我就不会在意现在发生的事了,我现在所感受到的心情,说不定在将来就会变得根本无所谓……但我现在不愿这么想——我活在当下。”
“所以,所以……”
“我明白了。”折木没有让千反田继续说下去,虽然他也看出千反田好像是词穷了。
噗!真可爱!
“摩耶花如果你想要帮忙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一找其他社团的旧社刊,最好是有关四十五年前那场文化祭的。你对这里要比我熟悉太多,有你帮忙的话我能省力不少。如果能找到《冰菓》的创刊期那就更好了。”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摩耶花点头答应道。
“阿木,那我呢?”千反田指了指自己。
“爱瑠你舅舅有没有留存有日记之类的?”
“没有。舅舅他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以前舅舅的书房倒是留存有很多文件,不过在他七年前去印度时好像销毁了很多。”
“那就麻烦了……”折木沉吟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四十五年前的文化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关谷纯他会在那时候被退学?”
“被退学?”
折木看着惊讶的千反田,自己反而愣住了:“你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舅舅他高中时肄业了,但不知道他是在四十五年前被退学。”千反田愣愣地说道。
在瀛洲,虽然同样是肄业,但主动退学和被退学是完全不一样的。后者就和犯罪一样,是能让自己和父母在亲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尤其是在四十多年前的瀛洲。
“还有奉太郎你是怎么知道关谷纯的退学和kanya祭有关的?”
“这上面不是都说了吗?”
折木指了指社刊《冰菓》第二期的序文。
“还有这个东西啊,我看看。”
摩耶花拿起《冰菓》看了起来,序文很短,所以她不到半分钟就看完了。可是她看完后并没有就放下,而是更认真地看第二遍,逐字逐句地看。
第三遍、第四遍……摩耶花越看越认真,眉头也越看越皱。
折木的耐心很好,并没有催她。
终于在看到第七遍时,摩耶花终于抓狂了:“啊啊啊——奉太郎你究竟是哪里看出来的?我们看的真的是同一份东西吗?”
“大概是因为这上面提到了文化祭吧……”千反田说道。
“这个理由也太勉强了吧!奉太郎要是你的答案就是这个,我会打你的,我真的会打你的。”
“怎么可能是这种那么牵强的答案。”折木有些无语。
“首先最明显的是这句【关谷学长离开至今已有一年】,《冰菓》社刊是在文化祭上发表的,这篇序文也最有可能是那个时候写的。也就是说关谷纯只能是文化祭上或者之前就离开的。当然我知道光有这个解释你们肯定不会满意。”
“其实答案摩耶花之前就已经说了。”
“已经说了?”
“奉太郎你再这样卖关子的话,我肯定会忍不住打你的。”
“好吧,我说我说。我说你们怎么都不按侦探小说的流程来。”折木吐槽道:“日语汉字分为音读和训读,【关】字音读为【kan】,【谷】字音读为【ya】。我们现在习惯称文化祭为【kanya祭】,其实就是以另一种方式纪念关谷纯。”
“序文上不也是说了吗,关谷纯是个英雄,由英雄变成了传说。”
“原来如此。我一直都不知道前辈们口中一直说的kanya是这个意思!”摩耶花恍然大悟。
“可是阿木你为什么要说舅舅他是被退学的?”千反田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知道吗?【争执、牺牲,连学长当时的微笑,都将被冲向时间的另一头】这一段里,【牺牲】可以念做【gisei】,也可以念做【ikenie】,写做【牺牲】也能读作【生赘】,这两个词原本都是【祭品】的意思。”折木说道。
“还可以这么读吗?”摩耶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