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扯着嗓门吼,喉咙有点痛,好不容易把通告上的意思给吼完了,就对上了这双木愣愣的眼睛。
“下面十几个村子都是来镇上上学的,冻家村也是。”
冻萌萌,“我要当校长。”
镇长差点给她跪了,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只到他大腿高的冻村长,“冻村长啊,要不你换过一个条件?给你当班长咋样?班长权利也很大的。”
冻萌萌转头去问唐老,“班长大还是校长大?”
唐老迫于对镇长的眼神威胁,很是违心的说,“…班长。”
冻萌萌,“那就班长。”
就这么定了。
冻萌萌抬头看进学校里,嗯,她还欠着这个学校两层图书楼,拍拍镇长的肩膀,“你放心,我赔。”
转身跑了。
镇长现在还在心惊肉跳中,有些糟心,到时候要是让她知道班长比校长小,再来找他可咋整,又被这家伙冒出的一句话给弄得有些懵。
“她赔,赔啥?”
唐老指着某栋楼里悬空的两层,“我大姐大说赔你那两层楼。”
当初这两层楼被弄塌搬空的时候,他可是坐在凳子很久没动弹的,那时候他可忌惮这家伙…
现在嘛!
嘿嘿!
这家伙是他大姐大。
唐老朝镇长拱手,“镇长,日后班长这事要露馅了,你得挡着啊。”
镇长,“……”
冻萌萌没有亲自去做金身,她回冻家村了,跟老头子和粗汉子说,“找几个修房子的人去镇上。”
冻三爷紧张,沉沉开口,“瓜遇到事儿了?”
冻萌萌,“嗯。”
她把学校的书给搬回来冻家村了,“要还回去。”
冻三爷听完后,叭叭的抽着烟,“是该还回去,你跟着去征兵后,村里那些半大小子也见得有。”
冻门,“瓜,你弄塌了两层楼没啥,爹明天就去山上砍木头,拉去镇上盖好。”
冻三爷点头,“是了,咱弄坏的东西,咱赔。”
冻萌萌看眼院子里搭起来的木头屋子,这是小弟们盖着住的,小弟们当兵去了,盖房子还得找村里的人。
第二天。
山上是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和虎头砍树的声音。
村里的青壮年都在半山腰上了。
几头水牛跟豹子蹲在山脚下甩着尾巴。
砍好的木头从山上滑下来,被守在山脚下的汉子们用绳子绑在水头身上,看到冻村长走过来,齐齐笑着喊。
“村长。”
冻萌萌咧嘴,“不用绑着。”
小脚朝着木头踩过去,木头飞起来,被一只小手拍飞了。
紧接着是一根根的木头被拍飞。
手里拿着绳子的汉子们,“……”
看着被拍飞的木头们,汉子们看着他们村长的目光晶亮晶亮的。
镇上。
走在街上的人仰头,“看,天上有木头。”
“…木头会飞啊。”
“娘呦,你掐我下,天上咋有木头在飞。”
“……是朝学校飞过去的,快跟过去瞅瞅,这可不止一根木头啊,快跟过去。”
一群人古怪的叫喊着,跟着天上飞的木头追了过去。
学校的大门是锁着的。
没办法进去。
有人急切的喊,“快去找镇长来,让开门啊,谁去喊镇长来开门。”
镇长不用他们喊,自己追过来了。
他是在家里会客的,过两天就要重新开学,学校请的老师们被请到了他家里,大家喝着茶随便聊聊,就听到外面的有人大喊木头在天上飞。
镇长昨天是见到冻村长的,心里总不踏实。
外面稍微有些动静,他就惊了。
赶紧跑出门,看到天上一根接着一根飞过去的木头时,小腿都是软的。
小声的咒骂着。
这动静也就是冻村长才能搞出来的。
一群老师们有年轻有年老的,也都跟了过来,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这奇景,为的也是要弄清楚咋回事。
木头飞进了学校。
镇长开了锁,自己和老师们进去了,他要锁了大门,“都别看了,这是学校,不是凑热闹的地方,都回家去。”
看热闹的人群不干了,“镇长,咱们也得瞧一回热闹啊,你可不能锁了门。”
一群人拥挤着。
镇长拦不住,只得放他们一起进去。
放置着图书的那栋漏了两层楼的楼房面前,齐齐整整垒着一堆木头。
镇长看着这些垒好的木头,脸色非常精彩。
校长五十几岁,是从县里调回来的,长期处在高位,身上的气势自然也带了出来,他看着面前漏掉的两层楼,又看看从天上飞下来垒成堆的木头。
笑了。
“挺有意思。”
他身边的十几个老师也觉得有意思,先不说从天上飞下来的木头,就是看着面前这栋漏风的两层楼就觉得有趣。
活络的老师打趣道,“镇长不妨跟我等说说,这栋楼的故事如何?”
镇长有苦难言啊。
他能说这两层楼是被个小女娃给轰塌了的吗?
目光直直的看着老校长。
这校长据说有身份,德高望重的啊。
他还能说,把这两层楼给轰塌了搬空了书的小女娃惦记着你的校长位置吗?
镇长,“可别提啥故事了,孙校长啊,今儿这事,只怕是要烂在心里不能提了,谁都不能提。”
孙校长哦了声,这下更加好奇了。
“杨镇长对此事缄口莫提,是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