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萌萌要做牌位。
冻门愁坏了,蹲在田埂上,看着精心侍弄稻苗的亲爹,“爹,瓜要做牌位?可咋整?”
要不要去告诉亲闺女,只有死人才会做牌位放在灵台上被供奉的?
冻三爷直起腰,“愁啥?”
你闺女要做牌位就让她做呗。
老村长要拦着,现在不都躺床上晕着了吗?
你敢去拦?
蠢货。
冻门的眉头没舒展开,“瓜…她当村长,爹你咋不阻止?”
冻家村有规矩,男人才能当村长。
当初亲闺女拍板要当村长到时候,他是要反对的,但是大腿被亲爹拧出血痕来了,他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
当不当村长无所谓。
他就怕亲闺女出事情。
冻三爷从田里走到田埂上,挨着蠢儿子蹲,抽出烟杆点了火,惬意的抽着,“你瞅见稻苗抽高了多少?”
冻门哪有心思盯着稻苗看。
冻三爷沉闷道,“瓜…想做啥都别拦着,你闺女比你能干着,担心啥。再不济出了事,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垫着,怕啥。”
冻门想想也是。
卷起裤管下了田,“爹,稻苗这么高了?能插秧了吧?”
院子里,赖强和四个小弟挥舞着斧头,找了棵年轮有他腰一圈粗的树,比划着是要给他们大姐大做牌位的。
冻萌萌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吃樱桃,她吃一个,往小白脸嘴里塞一个。灰白的眼珠子闪过亮光。端着一盘樱桃,慢腾腾的朝田埂里挪。
冻三爷放下烟杆,吃了两颗樱桃就没吃了,“瓜,你要做牌位?”
冻萌萌看着他。
冻三爷突然笑了,常年闷着的人突然笑起来,那脸色是扭曲吓人的,他的脸部不自然,便收敛了笑。
“爷给你做。”
当年她太爷就是做木工手艺的,只是这年岁,早就没人请木工了,家里缺个啥,都是自己随便钉起来用的。
冻萌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没表情的小脸还是有些嫌弃,但也勉强接受了。
这个是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
冻萌萌转身就走。
神霭跑到山上,对茂密树木虎视眈眈,确认安全后,他从胸口把两个牌位放出来。
牌位上的两个光条条小人儿笑眯眯的看着他。
神霭啪叽将小牌位翻面盖在泥巴上。
神色肃然。
“哪来的妖孽?”
两妖孽从翻面的小牌位上印出来,幽幽的看着他。
神霭觉得很糟心。
心里隐隐有个感觉,又不敢将这两个妖孽给扔了,身后隐约有被偷窥的异动,神霭糟心的将两个牌位重新塞回胸口,抓了两把草慢腾腾的下山了。
冻萌萌堵在山脚下,“兄弟,想搞事?”
神霭茫茫然,“没搞事。”
冻萌萌将他壁咚在树干上,“别想搞事,你是我的,懂?”
神霭,“……”
先先先把你的胳膊从我颈窝的地方挪开。
冻黑胖扛着树干往这头瞥一眼,然后脚底板跑出一圈尘土出来,眨眼消失在山脚下。
进院子他摸了额头上的汗惊悚脸,“你们猜我刚刚看到啥了?”
窝草!
“大姐大要给咱们找大姐夫了。”
赖强,“……”
四个小弟猥琐脸,“亲了没有?”
冻富生抱着木头在院子里滚地板,“什么时候把小白脸弄走?”
众人,“……”
不敢弄。
…
两天时间,冻萌萌的新牌位做了出来。
原木色的。
冻萌萌亲手摆在灵台位置正中间,唯吾独尊的气场。
只是她刚把牌位放上去,轰隆一声,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在灵台位放着蒲团跪拜的地方给劈出了一条缝。
冻萌萌小脸黑漆漆的。
小手拽住劈完就要跑的惊雷。
噼里啪啦带着火花闪电。
冻萌萌一指头一指头的戳着在她手里老老实实不敢乱动的惊雷,“劈,劈,劈,你咋不把我一起劈了?啊?你能耐了啊,我的地盘都敢劈。”
惊雷很委屈。
身上的闪电兹拉兹拉的,焉成了一条麻绳。
冻萌萌气坏了,“装死,你还敢装死,说,谁让你来劈的,说不出来我撕碎了你。”
惊雷瑟瑟发抖。
但它没嘴巴不能说话啊。
委屈。
它本来是要把这家伙的牌位给劈成粉碎的,但是…它它它不敢惹这家伙啊,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地板给劈开啊…
这都还要被抓来打。
惊雷哭唧唧。
冻萌萌的小巴掌可劲儿的拍它,“还有脸哭,你咋这么能?劈我的地盘还敢跟我哭,窝草!”
在地上画了个圈。
冻萌萌扬声喊,“头号小弟。”
冻富生背着木头挤开围观傻了的一群蠢货,颠颠的跑进去。
冻萌萌将惊雷仍在画的圈里,“让它交代清楚,后背谁搞事。”
交代不清楚,那就撕碎了它。
冻富生,“……”
茫然脸。
他他他他没这个技能跟道雷沟通啊!
轰隆轰隆!
只瞬间,宗祠屋顶聚集了旋涡雷云,一道道雷不要钱似的往祠堂里劈下去,宗祠摇摇欲碎,令人惊骇。
祠堂里,地板柱子被劈成了渣渣,围在冻萌萌周围和灵台却奇迹般保持着完好。
冻家村从老到小围在冻家祠堂大门前,齐齐蒙圈脸。
谁也不敢上去乱!哔!哔!
他们的小村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