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关在看守所里的人从塌了的墙后面跑出来,口鼻都是尘土,看到郑局长等人齐齐站住,当民的都怕官。
这是本能。
老郑,“…我的墙。”
冻萌萌站在老郑面前,背在身后的小指头摩擦着,“去喝茶。”
率先走了。
搞事的绝对不!是!她!
老冯和众战友哗啦啦的跟着跑了。
老郑的手下抓脑袋,“局长,这…墙塌了怎么办?他们怎么办?”指着从看守所里跑出来的人。
老郑沉着脸,“我问谁去。”他头疼的看着塌了的墙,又看看关里面的人,干脆甩锅,“你们看着处理,我去陪冻村长喝茶。”
脑子里冒出个声音。
一定要把冻村长看好了。
否则,还得被!搞!事!
冻萌萌坐在主位,老郑从外面进来忙笑道,“…老冯,哪能让冻村长亲自泡茶。冻村长,你坐这头,让老冯上手就成。”
这么点小女娃,喝过茶没有?
老郑就这念头在脑袋上闪过。
他提着要拿去烧水的水壶盖兹兹兹的冒了起来,悬空的水壶下面冒着火焰,老郑被突如其来的滚烫水壶烫了一下,本能的松开五指,在惊呼声中,水壶轻飘飘的落回了茶几上。
冻萌萌木着小脸,将烧开的水倒在茶杯里。
茶叶扔了几颗下去。
清香扑鼻。
冻萌萌端着茶杯看了老郑一眼,“喝。”
敢说她没有喝过茶?
小眼睛黑黝黝的,别具侵略性。
老郑手指头被烫红了,懵逼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哆哆嗦嗦的端起茶杯来,小口抿了口,脸上的笑真的比挤牙膏还难挤出来。
“好喝。”
老郑眼神发飘,“冻村长泡的茶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脸上真诚。
老冯觉得辣眼睛。
扔几个茶梗在杯子里开水一泡,就是泡茶高手?
论拍马屁的功夫,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老冯端着茶杯喝了口,脑门一个激灵,神经都清了,这种从口腔顺延到全身血脉舒张的清爽感,简直…太美妙了。
老冯的眼珠子都要脱框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想在喝一口,发现茶杯里没水了。
老冯看着老相识手里的茶杯,伸手就抢,灌进嘴里,口齿留香果然刚刚感受的激灵舒服感顺着血脉走遍全身。
老冯不舍的咽下茶水,“啧诶——”
神清气爽。
他朝冻村长竖大拇指,一脸掐媚,“冻村长啊,在给一杯啊。”
老郑,……
冻萌萌给他续上杯,两大一小喝完了一壶后,老郑装了冷水就眼巴巴的看着冻村长。冻萌萌看他一眼,小手在茶几上拍了两下,水壶下面冒着青烟,盖子兹兹的跳动着。
小矮人打着哈欠醒过来,扑倒冻萌萌手上的茶杯上,伸出小舌头津津有味的舔着。
冻萌萌将它弹开。
小矮人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两条断腿交叉大爷似的躺在冻萌萌的肩膀上,它疑惑,“萌萌,你是不是忘记带东西了?”
冻萌萌转头看它,“东西?”
小矮人玩着自己的小辫子,小眼神茫然,“你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带了。”就是它最近嗜睡,没想起来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冻萌萌想了想,很肯定,“我没有忘记带东西。”
已经被忘在山林里的神霭小白脸面无表情,你回来,说清楚,你到底忘记带什!么!了!
老郑和老冯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在战场上死的人多了,心里总得找些东西来寄托着,鬼神之说其实比旁人更相信。
两人端着茶杯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冻村长身边不是跟着个那东西吧?
老郑敏锐,但老冯的感触要比老郑深,毕竟跟了冻村长一路了啊,这个辛酸史,简直无时不刻不在帅新着他的三观。
…
征的新兵要送到市里,然后编部队,统一送到边境。
本来每个县下面的乡镇村都是要先在县级集合完后才一起出发市里的,但老郑思虑良久后决定,得把冻村长这个异类先送去市里,夜长梦多,留下来多一分就多一分被搞事的危险。
——看守所塌了的那堵墙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心翼翼的送冻村长出门上车。
冻萌萌勾勾手指头,黑胡子大汉从看守所跑出来站在车前,冻萌萌说,“我要他。”
老郑严肃正直脸,“冻村长说了算。”
冻萌萌让黑胡子大汉上车。
黑胡子大汉沉冷的看着郑局长,郑局长摆手,“你的档案我都看过,咏春门派的掌门人忠肝义胆,更何况杀的还是…成了,走吧。”
岛国名那三个字,郑局长在舌尖过了一遍,没说出声。
黑胡子大汉沉默。
二十五个小崽崽坐上了车,老冯和众战友跟着上了后车斗,老郑凑过去,“你不是不打算走的吗?咋,现在改变主意了?”
老冯凑到他耳边嘀咕,“跟着冻村长刺激刺激老心肝。”
老郑,……
见识过冻村长‘神’一样的存在,心口都是热血,他也是战场上下来的,对那个地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只可惜,他是回不去战场了。
老冯懂了他的情感,拍拍他的肩膀,啥都没说。脑回路又奇异的转回来,突然问了声,“刚在泡茶的时候,你在脑子里嘀咕什么了?”
老郑还在‘悼念’战友情,茫茫然,“没嘀咕啊。”他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