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泰长叹一声说道:“人死为大,诸位也给胡郎中磕几个头吧。”说罢杨天泰拨开道袍,端端正正地跪倒在地上附身不起。几个村民已经找来方凳和门板,把“胡姥姥”的尸身轻轻的放在上面。然后几乎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磕头行礼。“田牧,田牧你过来一下。”李婶儿在屋子里喊道。李田牧来到屋子里,见自己夫人和几个村妇站在苏小鱼身边,个个垂首不语。
李婶叹了口气说道:“婶子没了,小鱼该怎么办啊”李田牧慢慢走到苏小鱼面前,想起她和胡姥姥刚到这个村子时,还只是个不满周岁的婴孩,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绝代佳人了,只是那个一手把她拉扯大的人已经不在了。“小鱼,别恨我,这声娘,恐怕你一辈子也叫不上了。”李田牧心里默默念到,然后伸手在她右颈的天突穴一点。苏小鱼胸口起伏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
李田牧看了几个妇人一眼,叹了口气解释说:“我封了小鱼的天突穴,两天之内她都不会醒来。阿满娘,这两天料理胡婶子的后事,小鱼就拜托你了。”李婶慢慢点头说道:“放心,我会看好她的。”说罢,李婶慢慢坐到苏小鱼身边,摸着她的额头哭道:“我苦命的孩子,你醒了可别怪田牧,他他也是为你好啊,呜呜呜”
安葬了“胡姥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这两天两夜没有一个人合过眼。人们一边给胡姥姥操办后事,一边把家里的财物、牲口都收拾起来。两天以后,原本平静祥和的小村,已经变得一片荒凉。只有木无双、顽玉、刘氏夫妇和杨天泰留了下来。李田牧和陆险平、曾鼎告诉好木无双他们出村路线,就带着村民先行出村了。剩下的几人默默站在雪帝夫人的石像前,久久注视着。
最终顽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一棵大树前,竖起剑指喝道:“开”障眼法解开后,被顽玉封住的那个魔女也露了出来。顽玉端起一坛酒喝了一大口,随后把酒坛狠狠砸在封印上。封印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魔女顿时被泼了一身酒水,翡翠色的眼睛里写满恐惧。“这两天的事,你都看到了”顽玉冷冷地说道,魔女闻言更加惶恐地点点头。“好,那就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以后再敢来东原,当心他有头睡觉,无头起床还有,我和你们公爵的交情好得很,你们真以为他死了滚”魔女如遇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向后跑去,连飞都忘记了。
待那个魔女跑远了,顽玉才转过身子走到石像前,拿出一个皮囊晃了晃。原本两人高的石像倏地不见,只有顽玉手中的皮囊坠了一下。顽玉小心翼翼地收好锦囊,转身对几个人说道:“诸位,就此别过了。”刘三苗夫妇走到顽玉身前就要跪下行礼,顽玉一把托住他们两个说道:“何必呢”刘氏夫妇对视一眼,刘三婶才慢慢说道:“主子,我们知道你的脾气,妾身只想斗胆问主子一句,何日才能再见”“一年之内。”顽玉说道。刘氏夫妇面露喜色,齐齐行礼说:“谢主子。”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各位大人,请把我们母子也带走吧。”木无双和杨天泰都是微微一愣,还以为是有村民没走。等木无双转身一看,才发现是个身披白孝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跪在后面低声啜泣着。“是你”顽玉走到那个妇人面前问道,妇人赶紧点点头。
木无双也走到那个妇人面前,虽然那个妇人低着头,但是木无双在村里也算是吃百家饭了,一眼就看出她并非本村之人。妇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木无双站在顽玉身后,二话不说就朝木无双磕了三个头。木无双赶紧拉起她说道:“大婶,为何行此大礼啊”妇人抬起头说道:“相公说,救我母子的是个高高瘦瘦的俊公子,想必就是阁下了。”木无双这才知道她就是那条蛇精的遗孀。木无双低下头道:“晚辈惭愧,木无双能活到现在,全仰仗青蛇前辈舍身相救,夫人不欠我的。”
顽玉向前一步问道:“夫人,你下一步作何打算”妇人长叹一口气说道:“谁知道呢我夫妇二人常年在此,已经习惯了。眼下,真不知道哪里还有我母子的容身之所。”顽玉略一思索,转身对刘三苗说道:“这样吧三苗,你带着她们母子一起走吧。毕竟同族,也有个照应。”“遵命。”刘三苗和刘三婶同时来到妇人面前。刘三婶伸手接过那妇人手里的孩子赞到:“小东西,长得跟你娘还挺像。对了,这孩子有名字么”
妇人摇摇头道:“刚出生两天,还没来得及起名字,还请大人给赐个名字吧。”妇人说着又要向顽玉行礼,顽玉拉住她说道:“夫人不必客气,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女孩。”“女孩啊就叫晓晓吧”顽玉说完,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夫人急忙俯身谢道:“多谢大人赐名。”刘三婶逗着怀里的孩子说道“小东西,听到没你有名字了,叫晓晓。”刘老三轻咳了一声。刘夫人这才发觉顽玉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中一惊默念道:“糟了,忘了”木无双倒是没发觉什么异样,杨天泰却皱起眉心道:“晓晓金翎仙子不就叫金晓晓吗看来这个名字对顽玉前辈意义非同一般啊。”
日近晌午,别过顽玉等人之后,木无双便和杨天泰直追李田牧一行人。杨天泰有意考量木无双体力,使出九剑阁正宗的追风赶月步。木无双也毫不示弱地迈开双腿,一路狂奔。两人暗中较劲,互相却钦佩不已。木无双见杨天泰一副闲庭信步的架势,